沒有看見一樣。這妖精,真的,我現在開始喜歡她了。我知道,她與於道德有過什麼,也知道她與我的開始並不那麼美妙;但是這有什麼呢?現在,我已喜歡上她,相信她也喜歡我,這不就很好嗎?
我正胡思亂想著,於道德的門突然開了。一股淡淡的香火味飄過來,很好聞。是檀香吧,這老狗,還念念不忘晨誦。於道德看見我,點了一下頭,朝外面走去,我趕緊跟著他。望著他瘦削的後背,我突然感覺自己好悲哀。我,堂堂政府官員,卻做了一個私企老闆的小跟班!
於道德走路急匆匆的,肩膀搖晃得厲害,從後面看活像螃蟹在橫著爬。望著那背影,我渾身燥熱,活像做了賊一般,趕緊低下了頭。
陽光很好,灑在街道上,那些樹啊,花啊,草啊,都顯得生氣勃勃,閃爍著奇異的光澤。我望了望後面,於美人並沒有跟上來。我追上於道德,對他道:“於總,超美沒起床,我去叫她。”說罷,我朝賓館跑去。
於道德將我叫住,說:“不用管她,我們吃過早點以後,直接去侯老那裡。”侯老,就是我們這次要見的人。我們在賓館的餐廳吃了點東西,上了於道德那輛寶馬轎車。在車上,我希望於道德為這次會面說點什麼,可他臉色板得如一塊鐵板,一心一意駕車,連望也沒有朝我望一眼。也許,他對我根本不屑一顧。望著他毛森森的頭,古銅色的臉龐,我恨得牙癢癢的,真想在這張臉上砸幾拳,真想。
我們走進一個獨立的院落,這是省裡幹部的常委大院,每個常委一個獨立套房,裡面鋪滿鮮花綠草,其中最顯眼的就是蘭花。院子中央,是一棵巨傘一般的老黃桷樹,幾乎三個人也合抱不過來。
一個年紀輕輕的眼鏡給我們開的門,於道德好像同他很熟的樣子,一見面就小高小高地喊著,還用巴掌輕輕拍他的肩頭。“老爺子起來了?”於道德問道。
第五章 幽夢即合(2)
“起來了,老爺子每天起來很早,還要打兩趟太極呢。”我突然看見於道德將一個信封塞進小高的口袋,而後者彷彿沒有知覺一般,顧自朝前走著。
房門開啟以後,一個清癯精瘦的老人站在屋子中央,正端詳著屋正中的一幅草書中堂。見了我們,他拱了拱手,聲若洪鐘一般道:“道德大侄子,你到得好早。”我好奇地看著那幅中堂,上面寫的是“天薄我以福,吾厚吾德以迓之;天勞以我形,吾逸吾心以補之;天厄我以遇,吾享吾道以通之;天且奈我何哉?”草書字型張牙舞爪很顯功力,題款卻是本省一位著名的書法家。我仔細地琢磨著草書上面的話,感覺是在說房間主人不是一個俗人。
侯老將我們讓在沙發上坐下以後,高聲叫上茶。一個人端著茶盤應聲而出,是一個身材窈窕,臉色紅潤的嬌豔女人。我活像被悶棒敲了一般,驚愕得差一點叫出聲來。天,這個女人居然是於美人!於美人將蓋碗茶杯分別放在侯老、於道德以及我的面前。
我埋著頭,雙手無措地平放在大腿上。我感覺自己心裡好難受,心子那裡一抽一抽,好痛。原來,至少在昨天晚上,於道德同她就來過這裡,而且將她留在了這裡。她,婀娜多姿的身材,盈盈泛光的笑臉,也許昨天晚上她受到這糟老頭子的盛情款待,所以憑空增添了許多韻致?
侯老將茶碗端起,眼睛盯著茶碗上晃動的茶葉,輕輕吹了吹,響亮地喝了一口,慢慢悠悠地說:“道德侄子,你最近氣色委實不錯,紅頭花色,信佛果真不錯。”
於道德手捏佛珠恭恭敬敬地道:“阿彌陀佛,菩薩保佑。叔叔,我是真心向善。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每天晨課暮誦,總向菩薩禱告,菩薩仁慈,我深得其中三昧。”
侯老呵呵笑了:“大侄子,心中有菩薩也對,信仰自由嘛。”他呷了一口茶,“這麼說來,平常市的事情,還真得周先文不可了?”
於道德欠了欠屁股,恭敬地道:“是啊是啊,周市長到平常以後,辦了許多實事,尤其是政府的形象工程中心步行街,除了規模小,一點兒也不比省城人民廣場遜色。”
侯老正色地道:“形象工程,政績工程,現在可是上面極力反對的。一個共產黨領導幹部,整天沉湎於為個人樹旗幟,也未見得值得稱道。而且這些工程,許多都超前,耗費了大量財力,痛心哪!拿人民血汗不當回事,朝自己臉上貼金粉,我最反對這些虛假場合。”
於道德趕緊回道:“那是那是。其實,那工程是陳家民書記親自抓的點,周市長到的時候早已破土動工。周市長的主要工作,還是放在基層,放在為普通老百姓謀福利上。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