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爺怎麼會是這樣分不清好人和壞人呢?她兒子本本分分的,為什麼要帶走她兒子?為什麼不帶走這個該死的人?
於母拉扯著於莫芯的頭髮。坐在地上。拍著自己的大腿,她的命好苦啊,將來沒人給她送終啊……於父捂著胸口,將女兒打倒在地:“你滾。我再也不要看見你……”
弟媳上前攙扶起婆婆,看了一眼手術室裡面,她心裡其實是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的。讓於莫德去工地是她的意思,她的那個朋友說需要一個老實的人,她想啊,反正能多賺一分錢。就讓於莫德去了,現在她期待的是。那個人說,如果於莫德死了,那麼她能得到一筆安家費,那個男人說,這樣就沒人在阻止他們在一起了,不安、害怕是因為她和於莫德畢竟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夫妻,多多少少是有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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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子亂極了。
唯一不亂的就是,於莫芯不能走,現在只有她身上才能出錢,如果她走了,手術費誰給?
要是於莫德真的走了,不能怪她狠心,她還年輕要為自己打算的。
“媽……手術費……”弟媳挨著老太太說著。
於母這才想起來,看著於莫芯:“你弟弟是因為你變成這樣的,我不管你想什麼辦法,現在給我變出來錢……”
於莫芯渾渾噩噩的走出醫院,巨大的烈陽照在頭頂,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走到哪裡去。她掏出電話,可是手機沒電了,她慢慢的走著,像是傻了。
那個家唯一能給她一絲溫暖的就是她弟弟,他曾經靦腆的笑著對自己說:“姐……那些錢我們會還回去的……”
那個烏煙瘴氣的家,只有莫德懂她。
真的是她害死弟弟的嗎?
莫德因為這兩個月收入不好才會動了心思要去工地的,是吧?
那就是說,沒錯了,是她害的……於莫芯看著街角一間電話亭,拔足衝了過去。
她幾乎是抖著手給茅侃侃打了一個電話,只有茅侃侃能幫她了,至於他了,她慢慢等著電話透過去。
一秒……兩秒……為什麼不接呢?故意不接自己的電話?求你了,千萬不要……“喂……”電話終於被人接通了。
於莫芯的眼淚湧出眼眶:“侃侃……求求你救救我……”
她喊他侃侃而不是茅總。
茅侃侃和高原一前一後的趕來,高原在門前的位置交著費用,茅侃侃領著於莫芯走進來,於父於母見到她,又是一陣的罵,兩個人也是連打她的力氣都沒有了。
有警察來做詢問筆錄,兩個老的強打著精神回話,可是於莫芯的弟媳卻非常的不配合,警察也沒辦法,勸著說工地的安全有問題,只有他們說出來,這樣才能把人抓起來。
可是弟媳紅著眼睛:“我不知道,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於母要說話,可見兒媳婦兒看過來一眼,閉上嘴巴也不說話,她現在兒子沒了,就剩一個媳婦兒和孫子了,以後還要靠孫子給她送終呢。於莫芯抓著警察的手:“是他們害死我弟弟的……”
警察也沒辦法,這一家人就跟有病死的,先前兩個老的說是在工地被建築上面掉下來的東西砸死的,可是後來又不說了,說他們兒子是不小心自己摔下去的,工地那面他們也派人去調查了,至少現在來看,什麼也看不出,在說家屬不配合,他們也沒辦法進行伸展工作。
於母被兒媳婦兒悄悄拉倒一邊。
“你怎麼不讓我……”於母紅著眼睛。
弟媳死死拉住於母的手:“工地那頭說給我們五十萬,媽……”
這一聲媽,叫得可謂慎重。
“我還懷著孩子呢……大姐那樣會管我們母子嗎?我們以後要怎麼生活?如果沒有這筆錢……就算是上法庭,也不見得能得到這麼多錢,我找律師問了,說是三十萬就到天了……”
於母愣住,五十萬啊!
醫生走出手術室,摘下口罩無奈的宣佈。
“顱內出血過多,已經死亡……”
於母坐在地上抱著醫生的腿,讓醫生救她兒子,而於父一直站在一邊,一句話也沒有了。
於莫芯直接就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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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無論於莫芯怎麼說破了嘴皮子,父母死活就是不告害死於莫德的工地,因為包工頭來的時候也說了,於莫德也沒有辦什麼工作證的,兩個老的一聽,他們也不太明白,又聽兒媳婦兒那樣說,也就默許兒媳婦收錢了事了。
於莫德搶救加上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