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點也不後悔。”
“好一句為了大局。”宇文毓冷冷地看著徐貴妃,“徐妃說得真是動聽。你見不得朕從前寵愛雁歸,就要打落雁歸的孩兒;你見不得朕今日喜歡陌陌,就用麝香嫁禍於她,你見不得侯貴嬪為朕懷了龍裔,就要剷除異己。徐妃,這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為了朕?”
我聽到這一句,在旁邊不禁打了個激靈,抬起頭只見宇文毓痛心疾首地怒斥著徐貴妃,好不悲慟慷慨。
第三十三章 局中局
旁邊的雁貴嬪哭著匍匐在宇文毓的腳下,“還請天王為侯貴嬪和雁歸做主。”這一聲叫喚頓時惹來了侯夫人的淚流滿面,她護著顫抖的侯貴嬪,一個勁地啜泣,說著“我兒命苦”云云。
侯龍恩實在有些按捺不住,急急說道:“大冢宰,雖說徐妃是您的外甥女,但她謀害龍裔是事實,您可不能包庇徇私。”
我一愣,竟不知徐貴妃原來是宇文護的外甥女,怪不得侯夫人在對待她的態度上和我是那樣的不同。
“貴妃娘娘自嫁給天王起,就不再是護的外甥女了。”宇文護的臉上重又掛上了他那陰鷙的笑,這句話聽起來,似乎有著別的含義,徐貴妃既然是他的外甥女,為何他一點維護之心都沒有?
宇文護無動於衷道:“既然是天王的家務事,天王自己處理就好了。”
此話一出,所有人如釋重負一般,包括徐貴妃。她悽然一笑,身子跪得更直了,她抬眼看宇文毓,誠懇道:“天王,細細數來,臣妾跟隨天王已有七年,在臣妾心裡,天王就是天,是臣妾的一切。或許這句話,天王是不信的。但是,這卻是臣妾的心裡話。臣妾的做法,天王不認同,反感,甚至要懲罰臣妾,臣妾都毫無怨言,只希望天王能夠好好待賢兒,賢兒他是無辜的。”
她話音剛落,人就已經奔了出去,宇文毓下意識地就衝過去拉住了她,徐貴妃的額頭碰到了石柱上,當場血流如注。
徐貴妃看了身後的宇文毓一眼,乾涸的眼淚重又湧了出來,宇文毓手一鬆,她搖搖晃晃地退了出去,背後的婢女趕緊扶上。
宇文毓面如死灰,只是對人說道:“快傳御醫。”一扭頭,卻又瞥見侯貴嬪和雁貴嬪殷殷的目光,他最終捏了捏拳頭,“貴妃徐氏,謀弒帝裔,所為不軌於大義,不容於廟堂,不得不廢。今撤其封號,廢為庶人,永閉於長寧宮。畢刺王賢年幼無知,就交由獨孤貴妃照顧。”
獨孤貴妃正走神,聽到宇文毓喚她,才回過神來,只是懨懨地應了一聲,也不知聽見沒有。
徐貴妃閉上了眼,嘴角微微上翹,掛著的不知是笑還是哭,她細弱呢喃般說了一聲,“謝謝天王。”終因頭昏失血而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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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長寧宮的時候,徐貴妃才剛剛醒來,她見到我有些意外,“你怎麼進來的?”人一說話,面部神經就扯到了額頭的傷,她不禁皺了皺眉頭。
我揚了揚那塊玉牌,宇文毓只顧著找兇手,壓根就忘了把我這塊“如朕親臨”的玉牌收回去,“阮陌此來,是專程向娘娘道歉的。”
“道歉?你道什麼歉?我看用不著吧。”徐貴妃訕訕說道。
“自然是要道歉的。阮陌一不小心讓娘娘背了黑鍋,心裡頭過意不去。”
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異色,沒等她發問敷衍,我就握住她的手,開門見山道:“我相信娘娘沒有謀害侯貴嬪。娘娘是被人栽贓嫁禍的。”
“不,那就是我做的。幽閉此處,是我罪有應得。”徐貴妃既被廢黜,便已心如止水,索性都承認了。然而她的脈搏、她的血壓、她的皮溫不會說謊。
我說,“娘娘不承認也罷。不過,在娘娘心裡頭,是否已經有了栽贓嫁禍的人選?是張貴嬪?”
“不是。”
“那就是獨孤貴妃?”
“不是。”
“這麼說來就是雁貴嬪了?”
“你有完沒完?說了侯貴嬪滑胎是我害的,你還要糾纏什麼?”徐貴妃抽回手,頭痛欲裂,臉都擠在一處了。
我收回手指尖,心裡頭已經有了百分之百的把握,“娘娘不說,阮陌也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了。此番前來,也只是確認一下心中的猜測而已。加害侯貴嬪的兇手不是娘娘,而是——雁貴嬪,她用娘娘曾經用過的方法,目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報復娘娘。報復娘娘——當日墮胎之恨!”
話音剛落,徐貴妃的面色就一變,雙目炯炯地望著我,那目光有些��耍�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