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店,房間正好沒人,我偷偷將畢業證開啟,一遍遍仔細看著。雖然我沒有看過別人的大學畢業證,但這張畢業證無論是排版還是字跡,看不出一絲兒破綻!
我拿起筆,在廢紙上練了很久的字,才誠惶誠恐地在畢業證的兩個空白處分別填上“中文系”及“漢語言專業”的字樣。據說做假文憑,填這個專業是最難讓人發現破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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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字跡非常娟秀,和畢業證上原有的鉛字大小適當。我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這張毫無瑕眥的假畢業證,久久不願意放下。我想起了我那破碎了的大學夢,有那麼一刻,我多麼希望這張畢業證是真的啊。
驀地,一個致命的問題躍入腦海:現在什麼都可以做假,甚至有人拿假身份證去進廠,那個該死的湖南人齊月升,他若也辦了一張假證進廠,就象一滴水融入大海,連一絲痕跡都不留,找到他談何容易呢?
雖然我們這些外來工在中國人口中屬於一個非常龐大的群體,甚至越來越龐大,但我們卻依然在夾縫中求生存,處於尷尬的“三不管”狀態,即國家不管、原住地不管、暫住地不管。
任何人,只要離開自己的戶口所在地,哪怕是由農村到其所屬的縣城,都屬於外來人口,按規定都要辦理暫住證,似乎暫住證大於身份證。離開戶口所在地,便叫“打工”。我們這些打工者,國家既沒有為我們安排工作,也沒有國家來為我們提供優質服務,比如失業救濟等等。還有政治權利,我都23歲了,還不知道選票長得是什麼樣子。我在東莞打工三年,唯一和公安機關有聯絡的,就是麗娟那次被搶,最後也不了了之。
和原住地也不過是一張身份證的聯絡。身份證必須本人親自回原住地照相,然後交四五十塊錢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