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幻術,但談不上高深。看樣子對方的幻術水平頂多相當於辰月中的‘執守’。但是,除了幻術外,那人應該是一位精通算學的天才!”
“算學?”蘇晉安和沈均錫幾乎同時問道,然後閉嘴,靜聽謝雲柏下文。
“是,從卷宗上的記錄看,所有的意外均是一環扣一環,缺少了任何一環這意外都不成立——如果是平日裡精心佈局推演也就罷了,可是在實際的刺殺行動中,其不可知的變數那麼大還能讓各種意外得以連續,這便必須依靠能在極短時間內計算好一切的天分了。這樣的天分,怕是隻有星相師才具備!舉個例子來說,若趙觀堰趙大人晚一息的時間上馬車,那麼他的護衛便不用跳上去再抱他下來;那頭瘋牛撞上馬車時所產生的碎片軌跡,也不一定能恰好讓旁邊的小販受驚而扯動繩索……這些變數,換了是你,要如何應對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若不精通算學,或是天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算好這一切,縱然是秘術修為遠在兇手之上的我,也無法將刺殺做得如此完美!”
第54節:顏七夜…刺(19)
“找出那個人!”謝雲柏繼續道,透著不容置疑的居高臨下。“我要知道,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以及,他的背後,到底站的是誰!”
拋下這句話,謝雲柏帶著趙瑞,竟然連招呼也不打,就那麼旁若無人地走出去。門口守著的緹衛恭敬地目送他們離開。顯然這樣兩個辰月的大人物,平時對他們來說也是難得一見的。
“沈大人一定很奇怪為何謝雲柏牽扯進這件事吧?”看著兩個教士遠去,蘇晉安卻還留在此處,淡淡地對沈均錫道。
“不錯,雖然明面上看趙大人是他朋友,但還不至於讓他如此熱衷。”
“說得不錯,你可知道被殺的官員,幾乎個個都多少與他有點聯絡,常去聽他講解辰月奧義。”
沈均錫臉色劇變,顫聲道:“你是指……”
蘇晉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淡然道:“沈大人知道就好,有些事,說出來就不妙了。我們是軍人,盡忠職守便是,不牽扯到辰月內部紛爭中去。”
“怪不得,怪不得,我正奇怪,怎的以刺殺見長的天羅,居然也派出了秘術士!”
“不過,能培養出這樣的秘術天才,那個背後的主使之人,已經呼之欲出了吧,在辰月內部,也就寥寥兩三人而已!”
“但是,那個天羅刺客……”沈均錫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難道那真正的背後主使之人,竟膽大到與天羅合作麼?
蘇晉安揉了揉額頭,道:“這也正是我困擾的問題,那天羅絲造成的傷口做不得假,除非辰月內部有人研究出接近天羅絲殺傷效果的秘術,能自創秘術的辰月教士,怕是隻有大教宗閣下了,可他又怎會做自毀根基的事!”
“不管他們背後的主使之人是誰,如果我們不能儘快找出兇手的話,我們的官,也就當到頭了!”
“怕不是這麼簡單!”蘇晉安看著天邊的浮雲,彷彿那變化的雲彩中藏著答案。“既然牽扯到辰月內部的紛爭,總要尋幾個替死鬼。你有範大人照應或許還要好些,可像我這般沒有根基的軍人,只怕會成為這些大人物權謀下的棄卒。”
沈均錫稍稍心安,可隨即又緊張起來,苦笑道:“身為墟藏的謝雲柏和雷教長的親信趙瑞都捲入其中,你以為範教長會為保我而得罪兩個辰月的高層人士?而最關鍵的是,我們無法肯定站在幕後的是另一位墟藏,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黑暗皇帝!”
蘇晉安點頭,森然道:“不管背後的人是誰,但若是把我們當做可以利用的棋子,怕也不可能讓我們這些棋子乖乖地聽話。只要找出那個天羅刺客以及天才密羅術士,不怕無法揭開真相!”
第55節:葵花秘聞錄…隕星(1)
一
1。
雷枯火下了四人抬的轎,用自己的腳走在天墟最後的一段階梯上,他的面前是天墟最高的觀象殿。天墟是一個很詭異的地方,市井間傳說,天墟里的宮殿會隨著月相的變化而移動位置,一個誤入其中的路人走一輩子也未必走得出來,而真正在其間行走的目垂們很快就會發現,無論在哪兩個殿之間穿行,他們似乎一直都在走上坡路,從東向西走是在往上,從西向東走也是一樣的。這些小小的把戲當然騙不倒雷枯火,可即使這樣,最後的十幾級臺階依然走得十分艱難。寬大的黑袍下,瘦弱得幾乎不見的肌肉勉強地牽動腿骨,雷枯火就一級一級地慢慢向上走著。自從“枯萎”失敗以後,雷枯火全身的肌肉就全部萎縮成了細細的一線,連面部也深深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