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是和他同房了,但我們什麼都沒有做,冉哥哥你可別誤會了!”她據理力爭著,彷彿讓他明白這一點至關重要。
“嗯。”冉言皓也不知道自己這是什麼心理,原本讓她替妹妹嫁入王府,這一步本就該是最正常的發展,可不知怎的,內心卻好似有個聲音在祈禱,希望他們並未假戲真做。他究竟還在期待什麼,從何時開始,這心理竟連自己都已經捉摸不透了。
告別了冉言皓,冉雲昕便匆匆出了相府。她心想,就這樣回去似乎有些不妥,就算不被他罵個半死,也得被那冷邪的眼神給嚇去半條命吧。除了回去要負荊請罪之外,她還想再買件禮物回去,她通常都是這麼做的。說不準元懿弘旭看到禮物一高興,也會高抬貴手放她一馬呢。
很快,她便挑好了禮物。因為她記得很清楚,他每每夜裡都睡得不太安穩,有時還會做噩夢,半夜驚醒,通常她睡得都很晚,雖然她很早就裝睡了。因此,她便試著去藥鋪買了些安神的薰香來。
走到王府門口,冉雲昕深吸一口氣,提著精心包裹好的禮物的手緊了緊,而後她笑容滿面地叩門,同時在心裡演習著見到元懿弘旭之後要說的話,一面還唸叨著:“一定要面帶微笑,一定不能因為他的冷語而突然暴走,一定要保持最恭敬的姿態,不管他怎麼人身攻擊,都得忍著……”
門“吱呀”一聲大開,冉雲昕正保持著最為燦爛可人的笑容,想著如何如何的負荊請罪,然而剎那間,卻聽一聲震徹心扉的慘叫直刺耳鼓,笑容在瞬間凋謝,手上的禮物“啪嗒”落地。
冉雲昕只覺耳邊嗡嗡作響,再顧不得其他,只疾速跑去。那樣血紅一片的場景她不曾見過,那樣慘絕人寰的尖叫聲她亦不曾聽過。
她一直以為元懿弘旭不過是冷了點,不過是傲慢無禮,不過是喜歡凌駕於別人之上,總而言之,只是大男子主義強了些,可這一刻,她卻發覺自己錯了。
古代的男尊女卑思想根深蒂固,什麼負荊請罪,什麼禮物哄人,她實在太過天真,那樣的冰山男,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情感!而她居然還妄想他那塊堅冰總有一天會被融化,虧她還在為他說話,而他竟比元懿天德還要殘忍。
不知有多少道目光橫射而來,她只看見元懿弘旭悠然自得地坐在長椅上,眉梢微抬,朝手持粗棍的兩名壯漢投去一個如冷鋼般的銳利眼神,彷彿在說著“本王讓你們停了麼”。兩名壯漢心領神會,不再看冉雲昕一眼,繼續實施杖刑。
冉雲昕定定地望著那板凳之上趴著的女子,不禁看得心驚肉跳撕心裂肺。但見那女子薄唇已裂,嘴角漫出一團鮮紅,顯然是之前企圖死咬嘴唇不讓自己喊出聲的,直到自己實在連咬唇的動作都做不得了,她才如此朝天大喊。
又一失聲痛喊,聲音較最先聽到的那聲已經無力蒼白了許多。而那臀部更是被打得血肉模糊,冉雲昕的心被自己揪出血來。剛一進門她便能清楚地辨出那個慘叫的女子就是她在府中唯一的姐妹,碧兒。
第二十二章好色之徒
她在這兒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除了將她拱手送人的冉言皓之外,就只剩碧兒一人,於她來說,碧兒是這個世界她唯一可以寄託情感訴說心事的人。而元懿弘旭卻是這般殘忍地對一個女子如此濫用刑罰,難道是要置她於死地嗎?難道他連她這最後一點牽掛都要磨滅嗎?
冉雲昕忽然抬起僵直的雙腿,伸手攔下就要打在碧兒身上的粗棍,然而另一邊卻還是不停,捉襟見肘之際,她一個側身,便往碧兒的身上撲去,牢牢地將她護在自己身下。
冉雲昕閉上雙眸,任由棍子重重地落在自己身上,發出沉悶肅重的聲響。她不管,只咬緊牙關,越牢地抱住碧兒。碧兒似是有些清醒過來,得知冉雲昕正趴在自己的身上替她受罰,便想掙脫,而自己卻是這樣無力,任她如何使勁都動不得半分。
元懿弘旭的眼中閃過異樣神色,他望著冉雲昕如此拼命地擋在碧兒的身上,不禁眉頭輕攏,眸光微動,冷然的目光中剎那間添了幾抹柔和,思忖片刻,他終於還是忍不住抬手,不急不緩地開口道:“停,把她抬下去吧。”
隨即冉雲昕的身上輕了許多,卻也因那十幾下杖打而略顯麻木,行動變得遲緩僵硬。她從碧兒的身上起來,替她撩開散落兩頰的髮絲,心疼地看著她被抬下去。
待碧兒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冉雲昕這才回過身來,蒼白的面上卻是元懿弘旭不曾見過的冷冽。他的心不由得一震。
斂去面上所有情緒,他狹長的雙目微眯,但聽冉雲昕如是說道:“你有什麼儘管衝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