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洪銳建議道,在交易之初,葉暮給自己起了一個很傻氣的名字阿木,洪銳雖知是假,也渾不在意,在修行界,這樣的事情多了去。
葉暮搖頭道:“回去再試吧。”
說罷,收起桌上靈鑽,葉暮徑直離開。
洪銳連忙立起相送,走至一樓門口時,他含笑說道:“一個月後,阿木兄弟可要記得,來參加拍賣大會。”
葉暮嗯了一聲,扭頭走進人海之中。
洪洪銳看著葉暮消失不見,這才扭身走進聽雨樓,對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叫小蘭來二樓見過。”
侍女惘然道:“哪個小蘭?武蔓蘭,還是武藤蘭?”
洪銳一怔,揮手道:“兩個都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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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是下午,橘紅的太陽懶洋洋掛在天空,街道上仍舊蕭瑟清冷,但人流已多起來。
葉暮一襲黑色斗篷,在人群中尤其眨眼,他可不願成為焦點,供人品頭論足,於是挑揀了一條相對清冷的街道,大步走去。
一踏出聽雨樓,葉暮就小心戒備,來時被人跟蹤,說不定那三人還在蹲點呢,不可不防。
“呔!兀那黑衣人,給大爺站住!”
一聲大喝,隨即三個大漢從一側跳出來,恰擋住葉暮去路。
這裡是一個狹長的衚衕,前後清寂無人,選擇在這地方行兇,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葉暮看著眼前三人,心中一嘆,真是想什麼,來什麼。
雖如此想,他還是小心戒備起來,蓄勢待發。
葉暮只殺過初階蠻妖,跟人對峙還是頭一遭,即便如此,他也不畏懼,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
“兄弟,大爺三人不劫財,不劫色,就要你把斗篷摘了,讓大傢伙瞧瞧。”一個疤臉大漢慢悠悠道。
“啊對,趕緊脫了,別讓大爺動手啊。”其他兩人跟著附和。
葉暮一聽,忍不住翻白眼,“你說脫就脫,小爺是你相好?你說,你找相好脫衣服時,要銀子嗎,嗯?”
疤臉大漢一愣,下意識答道:“必須啊,否則那婊子……”
還未說完,另一大漢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腦袋上,罵道:“蠢貨,滾一邊看著。”
疤臉大漢一臉委屈,摸著腦門立在一側,嘴裡咕噥道:“老禿子,你嫖你相好,不要銀子麼……”
老禿子不再理這渾人,乾咳一聲,冷冷道:“實話實說,我們兄弟三人在找懸賞榜上之人,若你不是,就摘掉斗篷,讓我等看一眼。否則……”
葉暮不屑道:“若我是那人,你們三個恐怕早死了,小爺還會跟你們廢話?趕緊讓讓,小爺還得回家吃飯呢。”
“吃你。媽的飯!”
另一個大漢早看葉暮不順眼,暴喝一聲,抽出一把雪亮長刀,朝葉暮迎頭劈下。
刀光迅疾,氣勢洶洶。
葉暮一眼看出,大漢刀勢雖猛,也只是蠻力,根本就不是修士!
想起今日被三個普通人跟蹤,自己還提心吊膽地小心避讓,葉暮心中一陣慚愧。同時,一股無名邪火蹭蹭上竄。
該死!
跟小爺玩扮豬吃虎的遊戲?太可惡了!
葉暮惱羞成怒,五指如電,牢牢抓住當頭而下的刀刃,手腕一扭,咔嚓一聲,長刀斷成兩截,哐哐落地。
長刀碎裂,大漢身子慣性朝前撲去,葉暮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抬手一陣猛抽,啪啪啪…清脆的巴掌聲沒個盡頭。
老禿頭兩人早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眼見同伴被抓,竟不相救,扭頭飛也似地逃奔而去。
“呸,什麼玩意!”
葉暮心頭惡氣一出,也懶得計較,丟開手中大漢,冷冷道:“滾吧,小爺可不願欺負一個普通人。”
大漢哭號一聲,掩住紅腫滲血的臉頰,狼狽而逃。
怪不得人人都哭嚷著修行,欺負人的感覺,讓人沉醉啊。
葉暮拍拍雙手,渾身一陣舒爽,不敢再耽擱,拔腳朝懸壺藥行奔去。
……
葉暮沒離開多久,兩個人相伴出現在衚衕中。
落日斜墜,染紅蒼穹,衚衕裡一半明媚,一半陰暗,碧嫩蔥鬱的爬牆虎,如鋪砌的綠雲,蜿蜒一牆的綠。
兩人靜靜立著,夕陽扯下兩道細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