顱高高地昂著,像一隻驕傲的公雞一般。
這傢伙,似乎很囂張啊。
葉暮看了身旁的李松菊一眼,見他神色陰鬱,一對虎目中更是透出憤怒之色,不禁訝然想到,李師兄莫非和這瘦竹竿有仇?
“葉師弟,咱們走吧。”
李松菊似乎在極力忍耐某種痛苦,聲音低沉可怕。
“哦。”
葉暮見李松菊大步朝前走去,連忙跟了上去。
兩人沒走幾步,竹竿男尖利的聲音再次在背後響起,“哼,什麼東西,若非看在文秀師妹的面子上,我非……”
竹竿男,夠囂張!
葉暮驚訝之極,李菊松可是大師兄啊,這廝的嘴巴也太惡毒了點吧?
李松菊霍然止步,扭過身子,雙目直欲噴火,沉聲道:“劉璋,你以為我不敢動你?”
竹竿男劉璋嘴角一扯,不屑道:“我敬你是大師兄,又是文秀師妹的哥哥,不願辦你難堪,若非如此,就憑你問心下品的境界,也敢跟我叫囂?”
“你……”李松菊黝黑的臉頰憋得通紅,憤怒之極。
“怎麼不動手,害怕了?哈哈……”劉璋肆意大笑起來。
葉暮見此,心裡不禁一沉。
他本以為成為直系弟子,跟著胡維大叔修煉,是一件極為幸福開心的事情,可眼前的事情無疑告訴他,直系弟子的生活,也不是那麼好過的,一樣充斥著傾軋陰暗、骯髒齷齪。
不過,知道這些並不代表畏怯,他葉暮自幼嚐遍諸多厄難,直至今日,也從沒向命運低過頭。眼前的事情只是讓他對直系弟子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李松菊呼吸粗重,壯碩的身子在輕輕顫抖,劉璋的話明顯讓這個壯碩的漢子憤怒到了極致。
他就像一座雕塑,忍耐著怒火,忍耐著那刺耳的笑聲。
“哼,孬種,懦夫,文秀師妹有你這樣的哥哥,簡直就是一種恥辱。”劉璋冷冷一哼,施施然朝前走去,路過李松菊時,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口濃痰。
如此跋扈的姿態,即便是身為局外人的葉暮,肚子裡也竄出一股怒火,走到李松菊身邊,狠狠道:“李師兄,這狗東西辱罵你,你怎麼不動手揍他?”
李松菊面色陰晴不定,沉默許久,才苦澀說道:“我實力不如人,怎麼打?”
葉暮清楚看到,李松菊在說這話時,虎目中流露出無盡的痛苦之色,那股憤怒到極致,卻無可奈何的屈辱感,禁不住讓葉暮心中一陣揪痛。
自己的童年,何嘗不是和李松菊一樣,遭受著一切白眼和唾棄,而無力去掙扎抵抗?
深吸一口氣,葉暮神色變得極為嚴肅,眼眸盯著李松菊的眼睛,說道:“李師兄,我相信,只要活下去,好好修煉,總有打敗敵人的一天的!”
李松菊身軀一震,黝黑的臉頰上湧出一絲感激,狠狠一巴掌拍在葉暮肩膀上,大笑道:“你這小子不錯,我李松菊交定你這個朋友了!”
葉暮呲牙咧嘴地揉著肩膀,認真說道:“李師兄,咱們既然是朋友,你總該把心中的痛苦也讓我分擔一些吧。”
李松菊猶豫半響,見葉暮一臉誠摯,最終痛快說道:“有何不可,咱們邊走邊說,胡維大叔還在練功場等著咱們呢。”
……………。
透過李松菊的講述,葉暮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李松菊有一個妹妹叫李映雪,同樣是懸壺藥行直系弟子中的一員,並且是唯一的一名女弟子。
李映雪今年才十六歲,模樣雋秀,眉目清麗,自跟隨胡維大叔修煉開始,便受到了所有男弟子的追捧。
而劉璋便是其中之一。
為了追求李映雪,劉璋用盡各種手段,他本身就有問心上品的修為,在二十六名弟子中,排行第三。
再加上劉璋之母崔鳳茹乃是楚氏長子楚執的奶孃,一手把楚執養大成人,而楚執對這個奶孃最是親近,那麼身為崔鳳茹之子的劉璋在懸壺藥行修煉,自然受到了楚氏的諸多照顧。
面對有背景,有實力的劉璋,那些實力稍弱的弟子極為識趣,不敢再奢望得到李映雪的芳心。而實力比劉璋稍強的,又忌憚劉璋的背景,也早早地選擇了退避。
如此一來,追求李映雪的只剩劉璋一人。
但劉璋此人囂張跋扈、心胸狹隘多疑,心性歹毒狠辣,李映雪厭憎還來不及,又怎會喜歡他?
身為兄長的李松菊,當然要維護自己的妹妹,一力阻止劉璋對自己妹妹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