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
朱昭明和沈輕侯兩個人茫然站在綠蔭遮擋處,面紅耳赤,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看見一臉藏不住的尷尬。
朱昭明心裡是恨極了蘇小洵,難道你弟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麼,他要玩什麼你都陪他玩,莫非他要上你,你也不反抗。嗯……蘇小洵這妖孽,可能真的不反抗。
沈輕侯剛剛讚賞過人家的父親,就遇到了人家兒子的活色生香。以他的過人定力,也不禁臉色發紅。太子似乎也不比自己好多少,這對兄弟真是……
兩個人又原路退了回去。太子暗自觀察沈輕侯,似乎也沒有什麼輕視和不屑之意。朱昭明讓下人重開了酒宴,繼續和沈輕侯推杯換盞。
“小硯他……因為一直住在我府裡,不太接觸世人,所以天性純真……呃……還有些孩童樣子,呵呵,所以……這也是我在朝堂上……不贊成他立刻成親的緣故。”
聰明睿智的太子忽然磕巴了。
“原來如此……他兄長蘇小洵也不過十八歲……兄弟間狎暱原本平常……小硯如此單純……小洵又自小苦讀……想必不明白這些事情……彼此互相探查摸索也是人之常情。”
威武瀟灑的侯爺說話也不怎麼利索。
明明是看到兄弟兩個在太子府的後花園調笑戲弄,明明恨不得立刻踢走其中的一個自己上陣,兩個人卻要坐在這裡各自為兄弟中的一個開脫。
沈輕侯轉動酒杯,太子對這蘇小硯的態度十分不一般,蘇小洵會為弟弟請求賜婚,只怕也與此不無關係。
朱昭明沒想到沈輕侯不但不以那兄弟二人的舉動為逆,還會為蘇小洵找理由,忍不住向他注目。在沈輕侯的眼睛裡發現了那種要去征服的意趣。
朱昭明不知道自己是憂心還是開心:“輕侯,小洵不是一般的人,他父母雙亡,獨自過了十三年,性格與同齡人大不相同。”
沈輕侯微喟:“他吃了太多苦,性子古怪那是必然的了。”
朱昭明嘆氣:“他外表是半點不古怪,堪稱人之楷模,古怪全古怪在心裡,等閒人難窺真容。若非他弟弟在我這裡,我也只當他是那個道德完美的大儒之子。”
沈輕侯沒有再說話,只是微眯著眼睛。蘇小洵,那個眼睛裡充滿了深藏不露傲氣與孤獨的少年,竟然也會有那樣順從的表情。由著弟弟擺佈,低聲呻吟,臉上全都是寵溺和柔順。蘇小洵的這一面,不該只給他的弟弟看。
沈輕侯想到這裡,忽然笑道:“太子可以前去把蘇小硯帶走麼?”
第035章
朱昭明沉吟:“這恐怕不妥當,輕侯,男子風流實在是平常事情,但蘇小洵並非常人,若是這樣草率,只怕會得罪了他。”
沈輕侯笑道:“太子竟也怕得罪他,蘇小洵好大的面子。我們認識不久,太子還不瞭解我的為人,我並非想現在去佔他的便宜。太子先將小硯帶走,半個時辰後再帶回來,我只是想趁他睡了,看看他的樣子。”
朱昭明原本是想籠絡他,現在更加珍惜與沈輕侯這種無需客氣,惺惺相惜的兄弟友情。男子漢一諾千金,沈輕侯既說不會動蘇小洵,自己又何必擔心。朱昭明站起來:“我先去了,輕侯隨後到來既可,那裡我曾有嚴令,不會有任何人闖去。”
朱昭明帶走蘇小硯的同時點了蘇小洵的睡穴,又順手將薄被蓋在蘇小洵的腰身上,心道自己也不算對不起他,抱著蘇小硯走了。
沈輕侯走進涼亭時,有花瓣被微風從白紗的縫隙捲進來,落在蘇小洵的眉心。沈輕侯緩緩坐在他身邊,凝望蘇小洵的臉,將那花瓣從蘇小洵的眉心取走,輕輕放在自己的掌心啜吻。一直關注著來自京城的訊息,聽著蘇小洵的名氣傳遍士林,最後連邊關計程車子都仰慕他的聲名。於是自己不再對他感興趣。
只會做什麼聖賢文章,那便只是一個大儒的好兒子,而不再是當初的蘇小洵了。自己會尊重那樣的人,卻不會喜歡。畢竟在少年的綺夢裡,蘇小洵明明以他甚至沒有女子可以匹敵的絕色,扮演著在自己身下婉轉承歡一身孤傲的情人。而不是一個四平八穩,處處合乎禮法的道學先生。
這次自己從邊關前來,而不是慣常的稱病不朝,何常不是因為心底還帶著對他的好奇,想再來看一次長大後的蘇小洵到底是什麼模樣。
沈輕侯輕輕撫摸蘇小洵的眉眼,和小時候似乎沒有什麼差別,還是那麼精緻美麗,讓人看了一眼就再也難以忘懷。
沈輕侯第一次看見蘇小洵是在十三年前,他跟隨父母來到京城,一個人帶著隨從去逛繁華的朱雀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