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照顧秦琴,不知道被那些奔跑的孩子踩了多少腳。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才帶著一身的鞋印和秦琴往回走。
秦琴覺得自己家的這位小公子,秦大人,今天的精神狀態非常的與眾不同。聰明的預感到也許會和逍遙侯有什麼交集也不一定。
蘇小硯站在虎苑外面開啟虎苑的門。其實虎苑只是在逍遙侯府圍了一塊有草有樹的還算寬敞的角落。
蘇小硯把身上的衣服全解開脫下去,朱昭明詫異道:“小硯,你脫衣服做什麼?”
蘇小硯在陽光下伸展美麗的身體:“我擔心水淋溼衣服啊,紫裳不讓我穿衣服給它洗。”
朱昭明忍不住問他:“虎苑都誰過來?”
蘇小硯把水盆搬到竹熊的旁邊:“就紫裳和我,別人害怕它們。”
有柔軟長毛的刷子蘸了皂角碎粉,蘇小硯賣力的給竹熊上下刷刷。竹熊趴在地上,由著當今最英俊最瀟灑最風頭無雙的逍遙侯侍候。
朱昭明坐在邊上,確信他的蘇小硯還是從前在行宮裡拔白菜的蘇小硯。蘇小硯忙完後,跳到浴桶裡把自己洗洗乾淨,隨便套上一雙木屐,在陽光下晾曬身體。
朱昭明有點後悔自己要和他說的話,可也不能不說,他坐在蘇小硯身邊:“小硯,竹熊和老虎,不適合生活在這裡。”
蘇小硯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心愛的竹熊,再轉頭看他。
朱昭明咳嗽了一聲:“不如把它們送回雲外小樓去,不要再養在侯府裡。”
第039章
蘇小硯低著頭不說話,過一會才低聲道:“好吧,送回雲外小樓去。”
朱昭明看的出來他很消沉,把他抱在自己的懷裡:“小硯,對不起。你在京城裡養老虎,別人會覺得你太過張揚。”
蘇小硯嘆息:“在山裡養就不張揚了是麼。別人也真奇怪,為什麼要管我呢,我又沒養在他們的家裡。”
朱昭明一時語塞,別人的世界是另一個世界,強迫蘇小硯為那些不認識的人改變,這讓他也不快樂。
蘇小硯懇求他:“等秋天再送走它們,再留下陪我幾十天吧。”
朱昭明握著他的手:“小硯,是我不好,害你的朋友要被送走。”
蘇小硯望著他:“不怪你,怪別人的眼睛總看著我們。白歡住在我這裡好委屈,很少能出去,最多帶它去山上追兔子,我想它也不願意住在這裡了。”
他低下頭:“原來在爺爺那裡的時候,白歡每天都很開心,現在它懶洋洋不愛動。”
朱昭明攔住他的肩:“它是有靈性的動物,不應該為了人的願望被約束起來,回去山裡它就會重新開心了。”
蘇小硯搖頭:“回去山裡,它一定會想念我的,總之都不會像它從前那樣快樂了。”
朱昭明的心為這句話痛了一下,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
金丸的事情,朱昭明看了秦書曼的摺子,直接去找蘇小洵。蘇小洵坐在書房裡,書案四周圍起兩寸高的邊框,裡面是滿滿的金丸。看見朱昭明進來,蘇小洵坐在椅子上沒有動,房間裡就兩個人,誰都不用虛情假意。
蘇小洵指著面前的椅子:“陛下請坐。”
朱昭明皺眉:“小洵,金和土在小硯眼裡不會有差別,你為什麼讓他過這樣的生活。”
蘇小硯笑了笑:“沒錯,土丸在他眼裡和金丸差不多,可你為他準備過土丸麼?”
他沒有冷笑,可眼睛裡毫無暖意。
朱昭明露出無奈表情:“小洵,過去的事情便過去吧。”
蘇小洵站起身,從書案後面走到他面前:“陛下,你接到彈劾小硯的奏摺,第一個反應就是來約束小硯的行為。你有沒有想過,小硯為什麼不能養老虎,為什麼不能打金丸。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是九五之尊。小硯要留在你的身邊,所以喪失了一切自由。就連他親生哥哥的給予,都不能接受和享用。”
他將茶杯遞給朱昭明:“你養大了小硯,他也沒有了其他選擇。還記得你來看我,和我說三年之約。我知道你要得到小硯,你忍耐不了了。那時我病重臥床,以為你會是小硯的終身依靠。我錯了,你只能給長大後的他委屈。你曾經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也幾乎由你親手斷送他的性命。你的恩情已經被你自己的疏忽衝的乾淨。在陳姝毒打下逃生的小硯,只屬於他自己。”
“看起來你忍辱負重,接受著來自責任和感情的雙面煎熬。但這關小硯什麼事,他為什麼要陪你忍受。你心裡很清楚,這只不過因為他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