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這樣。”
蘇小硯黯然道:“崔叔叔,我是皇上養大的,就是被他的皇后打死了,也沒有怨言。我哥哥他看不了這樣的聖旨。皇上說一蔬一米都是朝廷的恩,難道我哥哥和我父親沒有為朝廷做事麼。以後我們不要他的一蔬一米了,我們回家鄉去。幾年前我哥哥就說過,他可以養我們了,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了。”
崔楷題急道:“小硯,不是你想的樣子。”他揮手讓那內侍快走,然後放柔了聲音:“皇上只是做做樣子。”
蘇小硯仰頭看他:“皇后打了我,國丈還可以來欺負我哥哥。我欠皇上的恩情,如果死了,便算一朝還清了。僥倖還活著,那我就在心裡記著。我哥哥病了,他是心疼我才病的,我心裡清楚。”
他說到這裡,伸手捂住臉:“我欠皇上的,也欠我哥哥的。欠皇上的已經還給他了,現在要跟我哥哥去江南。我哥哥這麼病下去,以後不知道會不會再好。太醫說他是心情鬱結,都是我害了他,我哥哥要去江南,我一天也不想拖延。皇后生我的氣,我們離的遠遠的,再也不回來,她就不會讓她爹爹欺負我哥哥。”
眼淚從他的指縫裡流出來,崔楷題看的滿心酸楚,安慰他:“你哥哥的病一定會好的,小硯,你不要害怕。你若為這件事離開了皇上,皇上會傷心一世。”
蘇小硯道:“皇后會陪著他安慰他的。崔叔叔,你先回去吧。”
假如這句話是由別人說出來,不知道是怎樣的尖酸刻薄和譏諷,蘇小硯說的誠心誠意。立太子妃的時候他雖然心痛的病了一場,終究是和朱昭明說過後理解了他的苦衷。之後太子妃悄悄成了皇后,周才人悄悄得了龍女。皇后幾乎把他活活鞭死在宮中,國丈來欺負他的哥哥。
蘇小硯已經沒有本領分清楚到底哪裡是朱昭明的真心,他的世界太純粹,以至於眾多的虛假壓下來,幾乎承受不了。他曾經想著那些童年的事情,說服自己朱昭明最喜歡自己,和他回到太子府去。可是太傅曾經說過:逝者如斯。並不是只有歲月,一切的東西,都會變化流動,流去便不再回來。
蘇小硯坐在院子裡的軟榻上,外面已經沒有了人聲,他讓下人去看,說那些御林軍還在,只是全無一點聲音了。
蘇小硯趴在軟榻上,低聲哭泣。他不敢在屋子裡哭,在哥哥面前總要看起來開心點才好。到了江南後,哥哥的病就真的會好麼。
朱昭明走進院子來,一步步走的近了,把外面的鶴氅解下來,蓋在蘇小硯的身上:“才下過雨那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