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門。
牢門大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圓桌,以及兩個正在桌邊對酌的男人,兩人氣定神閒,像是早預料有人要來劫獄,特地坐在這兒等著她們。
月兒往屋裡一跳,舉高長劍,對著那兩人大喊。
“把人交出——”那個“來”字還沒說出口,微張的紅嫩小嘴裡,就陡然沒了聲音。
啊,其中一個男人,看來很眼熟呢!
她伸出手,揉揉眼睛,懷疑是自個兒看錯了。
那男人穿著月牙白的衫子,氣定神問的看著她,不僅僅是那張俊美的臉龐眼熟,就連他嘴角,那七分迷人、三分惹人厭的笑容,都是她眼熟到連作夢都能畫出來的。
秦不換!
女人們衝進來,高舉著刀叉劍斧,瞧見他在場,全部傻眼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月兒脫口問道,跑到他面前,揮舞著亮晃晃的長劍。
“喝酒。”他好整以暇的回答,瞄了那柄長劍一眼,笑容變得諷刺。
這個小女人,憑著這些破銅爛鐵,就妄想劫獄搶人嗎?
月兒皺著眉頭,搔搔小腦袋,不明白事態怎會急轉直下到這種程度。而杵在她身後的女人們,早已迫不及待,七嘴八舌的吵了起來。
“怎麼回事?”老婆婆率先出聲問道。
“這人怎麼會在這裡?”
“我丈夫人呢?”
此話一出,所有人才發現,牢房內空蕩蕩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十來雙眼睛,全瞪著秦不換,亟欲知道答案。
“難道這男人出賣我們?”有人小聲的問。
“不,他不是這種人。”月兒用力搖頭,一臉嚴肅。“他雖然冷血又沒種,但我可以保證,他絕不是那種會出賣人的王八羔子。”
後方傳來低沈的笑聲。
那人穿著華麗,長得一派斯文,神情卻跟秦不換有些神似,溫文儒雅,卻又高深莫測。
“秦兄,她這是在替你說話嗎?”他莞爾的問道,挽袖斟酒,打量著月兒。
秦不換懶懶的挑眉,沒有回答,仰頭喝乾杯裡的好酒。
“喂,你又是誰?”月兒皺著眉頭,瞪著那個陌生男人。
那人站了起來,拱手作揖。
“在下範封桐,是臨海鎮的巡官,負責維持此地治安,緝拿海賊。”他徐徐說道,對著月兒直笑,視線掃過她後方的娘子軍。“有時,也緝拿那些一販售私鹽的人們。”
女人們倒抽一口氣,同時後退三大步,要不是心裡還惦記著親人,鐵定已經拔腿開溜。
浣紗江以南,範封桐的名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