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乾隆這一輩子,只怕也只有這一次機會,會去夏雨荷的墳前看看吧,錯過了這一個,紫薇的身世要如何揭開,又成了一個大大的難題了。
正在皇后和蘭馨一籌莫展的時候,一直躲在後面偷聽的紫薇,突然衝了出來,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停地磕頭,淚流滿面道:“奴婢求娘娘和公主幫一次忙,這是奴婢僅有的機會,求娘娘成全。”
“紫薇,你都聽到了?”蘭馨驚問道。
“是,奴婢都聽到了,奴婢對娘娘和公主的安排,萬般感激,只求公主一定要帶奴婢去墳前。”
“紫薇,你先起來。”皇后開口道,“既然你都聽到了,我也不再瞞你。幫你之心,確實有之,但現在情況如此,也實在是沒有可行之法。你進宮來的目的,我自然是知道,但你切不可求成心切,惹出事端來,知道嗎?”
紫薇重重地朝皇后磕了一個頭,聲淚俱下道:“皇后對奴婢的恩情,奴婢永世不忘,但奴婢有個法子,或許能解方才娘娘和公主所說的難處。求皇后娘娘讓奴婢試一試。”
“法子,你有什麼法子?”
“奴婢會想辦法,讓公主找來的證人,能夠接近皇上。無論如何,奴婢都會一試的。”
“紫薇,你真的可以?”蘭馨欣喜道。
紫薇抬起頭,堅定地望著皇后和蘭馨,一字一句道:“是,奴婢有辦法,可以說服福大爺幫忙。”
紫薇這話一出,不光是蘭馨,就連原本心裡還有些猶豫的皇后,也提起了大大的興致。若是能讓福爾康出手,放幾個人進來的話,那簡直就是再完美不過的事情了。就算事後乾隆追究起責任來,那也絕計不會想到,那一出好戲,是皇后與蘭馨搞的鬼。因為誰都知道,爾康是令妃的侄子,從他那兒開啟的缺口放進人來,那必定是與他關係斐淺之人開的口。
這簡直就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既能戳穿小燕子的身份,又可以將乾隆的疑慮放到令妃的身上,天底下,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只是,紫薇如何能說得動爾康,皇后和蘭馨都沒有把握。可是這一齣戲,已經走到了這裡,也只能硬著頭皮演下去了。幸好,現在的情況還在掌握之中,進可攻退可守。若是一切順利的話,真假格格的真相就能大白於天地。退一萬步講,就算到時候戲沒有演成,也沒有什麼損失,只當是大家陪著乾隆去舊情人的墳前走上一遭罷了。
當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後,蘭馨就帶著紫薇,穿上了便服,跟著乾隆一道兒去夏雨荷的墳前上香。那墳經過幾日連夜的修葺,已是煥然一新,雜草全無。紫薇站在蘭馨身後,遠遠地看著自己親孃的墳墓,那眼中的淚,實在很難忍住不流下來。
蘭馨感覺到了紫薇的情緒有些失控,趕緊回頭,以目光警告她,讓她千萬不能半途而廢,關鍵時刻,必得忍耐才行。紫薇一想到今天的計劃,趕緊摒息凝神,不敢妄自哭泣,強自鎮定了下來。她的心,說起來,也有些七上八下,對於爾康到底會不會幫自己,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會不會到最後關頭,他又變卦呢?紫薇忍不住悄悄地看了爾康一眼,竟發現,他也正著自己,面無表情地衝她微微點了點頭,紫薇那顆跳得快要蹦出喉嚨的心,這才落回了原處。
乾隆今天雖是微服前來,但帶的侍衛人數,比起之前,那可是多了一倍有餘。而且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這一回,所有的陌生人,都被擋在了侍衛圈外,尋常人要接近乾隆,十分之有難度。沿路經過的鄉民們,看到這麼多人在這裡拜墳,也都不敢高聲喧譁,只是私下裡指指點點,快步而過。
卻不知是從哪裡,突然冒出來個老頭子,帶著個老太太,拎著籃子往這裡走來,一面走,一面嘴裡還說著:“真不知是誰出的銀子,突然就將雨荷的墓給修了一番,咱們可得前去瞧瞧。”
那老頭老太走到侍衛身邊,自然是被攔了下來。爾康一早就做好了準備,上前詢問道:“兩位老人家,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哎喲,這位公子啊,我們是來給侄女兒上墳的。這墓裡葬的,便是咱們兩個的侄女,聽說有人出錢修了墓,咱們就想過來看看,謝過他了。”
若是放在平常人手裡,這番話說了基本上就等於沒說,但現在,他們落在了爾康后里,命運自然就不同了。爾康裝著吃驚地問道:“聽兩位這麼說,看來是這墓主人的親人了?”
“那是啊,我們是雨荷的舅舅舅母啊,每年都來這墓前拜一拜。雨荷命苦啊,年紀輕輕就去了,唯一的孩子也離開了濟南,沒法子,只有咱們來看她了。”那老太太說到動情處,還流下了幾滴淚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