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栽了跟頭,只為出現了大盜來如風與神偷錢如土,這兩個專門同道上朋友過不去的盜中盜,偷中偷,早已把黑道像稀泥巴一樣,好一陣攪和,如今大夥再不同心協力的對付,眼看往後吃香喝辣全得變成喝稀飯了。
大廳上,開出兩桌來,同“飛天蜈蚣”歐陽壯坐在一起的,除了石板坡的勾家兩兄弟與勾大娘外,還有平鄉崔家堡的崔偉虎與崔志虎二人,但坐在歐陽壯兩邊的,卻是一男一女兩個老的,二人全是白友蒼蒼,手中還各握著錚光發亮的柺杖,男的雙目深陷,尖鼻朝天,一把白得發亮的鬍子上,一對顎骨翹的老高,看上去一付瘦骨嶙峋的樣子,只是他那握杖的的左手骨上,一條條青筋暴露,十分惹眼。那女的嘴巴癟瑣,看來沒有一顆牙齒,滿頭白髮挽一個饅頭髻垂在後腦上,一條黑帶子,把頭纏起來,從身架上看,這老婦人怕要比那老頭兒身材高出許多!
這二人在當世老一輩的江湖人物中,那可是赫赫有名,如果有人提起“閻王舅”米長風,或是“羅剎奶奶”米大娘,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兩位老人家如何也會來到石頭堡?
當然他二人絕不是為了“天竺佛”的事而出山的,因為他們這大把年紀,行將就木而年已古稀,黑道上能混到他們這種高壽,那已是祖上有德了。
原來這米長風老夫婦二人,是寶山郝家的親戚,郝天剛的老孃,正是米大娘的親妹子,二人原住在潼城,封刀已久而退出江湖有年,卻不料大妹子風殘露宿拄杖來到潼城,老姐妹見面,不勝唏噓之感,米大娘即使不看在姐妹的情誼上,也要看在郝天剛每年總是來到潼城,大把銀子的孝敬他這位大姨媽的份上,也得出山為侄兒報仇,替妹子雪恨!
於是,就在詳問情由之後,也一路趕到赤陽的石頭堡。
另外坐在桌子下首的,正是石頭堡總管,“黑蝙蝠”卜在冬。
緊接在歐陽壯這一桌的,是歐陽壯的幾名武士與副總管齊中嶽,這桌上最令人感到吃驚的,還是坐了兩個不該在座的人物,他們正是四方鏢局的副總鏢頭石魁與曾經參與押鏢的年輕鏢師林火烈。
自從棗縣四方鏢局關門以後,鏢局的人各奔前程,但想不到石魁會領著林火烈,就在這天投奔到石頭堡而來,而“飛天蜈蚣”歐陽壯以十分遺憾的表情,把二人留下來,當然二人來投靠,對於奪取‘天竺佛’自是有益無害,因為他二人是押鏢之人。
酒筵在歐陽壯的宣佈下,開始了,六個如花侍女,如穿花蝶兒一般,閃躍在酒席筵前,酒香、粉香、菜香,溶入滿廳的歡笑中……
不過歐陽壯心中多少還是有個疙瘩,那是因為天都黑了,還不見“黑心火鷹”金大山的轉來!
酒過三巡,菜上五味,大家正吃得興高采烈,六女齊聲高歌起舞的時候,早有派出的探子氣急敗壞的衝到大廳上來!
總管卜在冬早站起來喝道:
“什麼事情急成這個樣子?”
那堡丁哈著大氣,雙肩聳動,斷斷續續的道:
“啟稟總管,大事不好了!”
坐在中央主位的歐陽壯早已招手,道:
“過來說話。”
那堡丁快步到了桌前,深施一禮,道:
“啟稟堡主,屬下等沿著古莊河邊在找尋大盜來如風他們的小船,卻不料在鯉魚灣河邊柳林下,發覺一見屍骨不全,血肉模糊的屍體,細看之下,竟是金爺屍體,他背的袋子也爆得粉碎,雙手雙腿已不知被炸到哪裡了。”
“飛天蜈蚣”歐陽壯一聽,不由大驚,道:
“你們可發現有打鬥痕跡嗎?”
那堡丁忙回道:
“倒是未曾發現。”
這時歐陽壯一旁的“閻王舅”米長風左手柺杖一頓,道:
“被炸死的可是道上人人聞之喪膽的‘黑心火鷹’金大山嗎?”
歐陽壯道:
“正是金大山金當家的。”
冷然一哼,米長風道:
“早年就聽說過這姓金的,他是黑白兩道大小通吃,一向獨來獨往,想不到他也會來到赤陽了,更想不到他會死在自己的火器之下!”
歐陽壯嘿嘿道:
“金大山從洛陽西來,被我請來共商奪取‘天竺佛’的事,昨晚大盜來如風與老偷兒錢如土在我這兒一攪和,金當家的這才一早走入赤陽,目的想把大盜神偷二人除去,哪想到自己卻死在鯉魚灣!”
另一桌上的賀天鵬道:
“難道大盜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