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難歡?我怎麼都想不到,這是用來形容你的?我所認識的季雲沉穩溫潤,性格堅韌,並不是個這麼容易就被打倒的人。可再看看現在的你,冷漠無理、不懂得人情事故、暴躁易怒,這真的不像你啊?”
“我就是這種人,是你沒看清楚能怨著誰?你要是受不了,那就走啊,走啊。咳咳——”大聲吼完,情緒過於激動的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李燕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直到他咳嗽完,才淡淡的道:“季雲,如果這是你真實的想法,就是想跟我劃清界線,疏遠的連普通朋友都不打算做,那我也不會死不賴臉的非要纏著你不可,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從此老死不相往來都沒有問題。我這人你應該瞭解,下定決心的事就不地再動搖,說到做到。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一直抑鬱下去,不管是什麼原因,非要跟我做個了斷,再也不打算相交來往了嗎?”
她這正色的一問倒是把季雲給問住了,本來還激動的臉色通紅,頃刻間變了顏色,褪了溫度恢復原有的白。低頭沉默不語,麵皮不自覺的抽搐了兩下,像是思想在相互激烈的作鬥爭一樣。
見此情形,李燕一狠心,冷笑了聲:“你既然不說話那就是預設了。那好,我就如你所願,咱們倆打從這一刻起,什麼都不是,再見面就是陌生人了。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了,你好自為之吧?”站起身從衣架上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眼瞅著手按上了門把,再有一步之遙就邁出了病房,從此兩人再不相干。無法忍受這樣的事實,季雲再也壓抑不住的暴喝了聲:“站住,你站住——”
李燕停在原地,保持著原有姿勢,嘴角泛起微微得逞的笑容。再轉身,已是面無表情,輕挑眉梢道:“怎麼,你改變主意了?這麼說,還打算要我這個朋友了?”
季雲表情痛苦的捂著腦袋,像是所有的防備都從身上剝除掉,一點一點跌落在地,聲音沙啞壓抑:“燕子,我實在是太難受了,太難受了,嗚嗚——”
李燕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能哭是好事,一堵不如一疏,他心情抑鬱總是憋著也不好,這一哭倒是發洩了鬱氣,反而對病情有利。
“季哥,你到底是怎麼了?挺大個男人,有什麼事情能讓你這樣?”李燕放下手裡的外套,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圖安慰幾許。
渲洩的這一哭,心裡憋悶的情形好多了,季雲深吸了口氣抬起頭,嘆了口氣:“燕子,是季哥錯了沒想明白,真是白活了三十多歲,到頭來還需要你這麼費心思的來開解我?”
被識破李燕有些不好意思,微訕然的笑道:“季哥,被你看出來了?我就知道這點兒小伎倆騙不過你的火眼金睛,可我也沒辦法呀,你這樣子我也實在是沒招兒了,只得硬著頭皮來了,好在你能想明白過來。要不我真就不知道該怎麼再往下演了?”
她這是在給他找臺階下啊!他又何嘗不知,這戲演的半真半假。剛才,他要是沒有及時叫住她,那麼她說的每句話都將會成為現實。正如她給自己下的評語一樣,只要是決定了事,那就不再有挽回的餘地。既便這裡面有幫他下決定的成份在,要是他真的還不肯醒悟,最終的結果真的就只有兩人從此殊途了。
“燕子,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挺狠。”
李燕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輕笑道:“不來點兒狠的也不行啊,你要是老這麼抑鬱下去,那哪行啊。這你還沒咋地呢,家裡大娘和季奶奶他們可就都得上火倒下去了。”
“我這樣兒還不都是你惹的禍?”季雲哀怨的斜了她一眼,輕聲道:“你要是不跟我分手,我也不至於越想心情越不順,最後弄成這樣子。”
李燕聽了這個汗哪,鬧了半天她還真就是‘禍頭’啊?肖芳和老太太榮馨她們沒找她麻煩還客客氣氣的真是不錯了,要換了她自已兒子孫子因為哪個女孩子病成這副熊樣,那早就埋怨上了,哪還能這麼理智?暴汗的無言以對,只能乾乾的道:“這也不能怪我呀,你當時不是還說的好好的嗎?”分手的時候他也算瀟灑了,是他說還做朋友,反倒頭來鬧彆扭,不待這樣兒的好不好?
季雲黯然道:“我以為我可以,沒想到忘掉你會是這麼的困難。燕子,我們真的不可能了嗎?”那眼神裡還隱隱帶著期盼。
李燕淡然一笑,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這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微燃起晶亮的目光再度恢復了黯淡,苦澀的嘆息:“就知道會是這樣。算了,至少我們還可以是朋友。”
李燕調侃道:“這回可別再光說不練了哈,看你把自己弄的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