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奸黨作亂,姑娘知道嗎?”龍四再一次試探。
丘夜溪蹙著眉,很認真地想,又無奈地放棄,“不是很清楚。”
“若真有奸黨作亂,依姑娘之見,該當如何呢?”
她思索後回答,“應該剷除,但是奸黨歷來狡詐,不能力敵,只能智取。”
龍四興趣大增,這場對話因為她的失憶反而顯得格外有趣,於是他追問:“該怎樣智取?”
“敵人狡詐,我們就該比敵人再狡詐些。若是交手就擺出強硬姿態,讓敵人知道我們想與他們為敵,以後的事情就不好辦了。”她自然地分析,有些訝異自己為何能說出這些道理,甚至有點耳熟?像是別人事先教過她一樣。
他頻頻點頭,“我很少和人為敵,以前的宿敵現在已經解甲歸田。不過他兒子依然在朝中,這對父子都天生狡猾,秉承一脈。陛下近日重病,忽然叫我回京,可能就是為這奸臣之事。”
“奸臣……”丘夜溪蹙起了眉心,這詞聽來更加耳熟,明眸較之剛才竟有了光華,“原來你是個……大人物?”
龍四謙虛地笑道:“我是皇帝的胞弟,不過已經很多年不在朝主事了,算不上什麼大人物。”
“身為王爺,已經是千歲之名,當然是個人物。請問您尊姓大名?”
“龍四。”
“龍四?”她又陷入思索,這個名字簡單好記,卻像蘊含著某種危險,讓她忽然有種想要逃避的心理。該離這個人遠遠的嗎?可是他救了她,而且說起話來如此溫柔和善,不該是壞人吧?
“四王爺,可否能幫我尋找我的家人?”她的明眸盈盈如水,凝注在龍四的眼中,也凝注在他的心上。
“我……會盡力。”他暗暗咬咬牙,已決定絕不會說出真相。“姑娘也累了,應該休息。我叫人先找了一身衣服,一會兒有縣衙的丫環來幫姑娘沐浴更衣。”
“多謝。”她也知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整,卻沒有一般女孩兒那樣驚惶失措,坦然大方得如一泓清泉。
龍四走出房門,轉回隔壁自己暫住的臥室,從隨身帶來的箱子中找出一個小小的黑皮匣子,匣蓋開啟,裡面是一張小巧精緻的人皮面具。
他小的時候就喜歡醫學,自從被這送出京之後,對醫道更感興趣,甚至連一些旁門左道都研究了通透。
這張人皮面具,是他在南陽認識的一位老大夫留給他的,還教了他使用方法,因為太過詭異,所以他只是留在身邊,從未用過。
不過現在,卻是啟用它的最好時機——
第5章(2)
曹尚真和那男子在山路上來來回回找了將過二十里,都沒有找到丘夜溪的蹤跡。
那男子也大為不解,連連急得叫道:“怎麼回事?那女人就倒在這條路上啊!怎麼會沒了?難道會被來往的野獸吃了?”
曹膽抬手就是一巴掌,“少胡說八道!小心我砍了你的腦袋!”
曹尚真卻彎下腰,一直細細觀察山路上的線索。
“這裡似乎曾走過一群人,騎馬,也有車。”他手舉火把,蹲在地上,用手摸著道上的痕跡。
曹膽也蹲下來看了看,“是有馬車,好像還有人紮營燒水做飯。”
“那麼,夜溪也許是被那些人帶走了。”曹尚真順著馬蹄印回頭看,“那些人應該就是去了我們來時的縣城。”
“那太好了,看來夫人被救有望。”曹膽興奮起來。
然而曹尚真卻沒有露出喜悅的神色,他一隻手託著下頷,沉思許久,忽然問:“曹膽,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大災之下,還會有怎樣一群人,大老遠的跑來這座小縣城來?又有誰會在這裡支起帳篷,生火做飯?”
他愣了愣,一時間也回答不上來。
曹尚真的眸光清亮,“不覺得這個人我們其實已經見過了嗎?”
他倏然明白了,失聲叫道:“難道是龍四王爺?”
“這樣的車輪距離,至少是雙馬馬車,王爵以上的人才可以坐。除了龍四,我想不出還有第二個可能性。”微微一笑,這許久難得一見的笑容中除了詭譎,還有危險。
不僅是這車輪的痕跡與夜溪的離奇失蹤給了他線索,再結合剛才黑麵的行為,似乎都可以證實,夜溪的的確確在龍四手上。
倘夜溪真的是被龍四救下,他會感激一生永不與他為敵。
但是剛才龍四竟然阻止他見屋內的女人,龍四是因為不知道那人是夜溪、他的妻子,還是別有所圖?
倘若明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