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與無能為力。
可……即便是閒散王爺,皇親國戚便是皇親國戚,哪怕沒有一官半職,也總得錦衣玉食、生活無憂。說是“遠戚”,但既然冠有國姓,想必也遠不到哪去。
更何況,他直覺,這位祈憐公子並非那般在意權勢之人。
既然如此,為何他卻總是不經意覺得眼前這位年輕男子,令他隱隱的有些心疼?
明明——他們並不熟悉不是麼?明明——對方告訴他,自己只是個賦閒在家的皇家遠戚,偶爾來到京城,皇上才令他相陪。
上官敬眉心微蹙——
似乎……怎麼也說不通啊。
說不出哪裡不對勁,也說不出哪裡主說不通。總覺得哪裡都有問題,卻又好像哪裡都模稜兩可的銜接在一起。
只是,他想不出對方有什麼理由矇騙於他,更加沒有感覺到任何圖謀與目的。
那麼,一切只是他的錯覺還是別的其他?
深深看了一眼祈憐銘靖,上官敬只覺一陣洩氣——對著這樣一張溫暖笑顏,教他如何懷疑、如何質問?
這邊上官敬心中百轉千回,那邊祈憐銘靖卻是強顏歡笑。
心中有萬語千言,卻因為一個契約的束縛,不能說出半個字。
又被舅舅懷疑了呵——祈憐銘靖心中暗自苦笑著。
如果可以選擇,他可不可以再次捨棄性命,將一切對舅舅言明?
念頭剛在祈憐銘靖心頭閃過,耳邊卻突然想起御紫炎聲音,“二位可願同行?”
“炎兒——”
御天行蹙眉喚了一聲,語氣中全是不贊成。
而御紫炎卻是側首對著愛人微笑搖頭。
“……”
凝視愛人片刻,御天行終是輕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御紫炎宛然一笑,轉而對祈憐銘靖與上官敬說道,“既然祈憐公子已經沒有大礙,在此處空等也是無聊,不若與我們走上一遭,瞧瞧萬年前這片土地上都發生過什麼事情。”
“這——”
祈憐銘靖自然看出了方才御天行的阻攔之意,因而客氣笑道,“這並不方便罷?我與上官大人就在些等候便好,三殿下與御陛下請自便。”
“不打緊,此處空無一物,先前還有天向二位轉述外界發生之事,而今若是天隨我一起離開,二位豈不是要四目相對、空度時光了麼?”
“我……”
祈憐銘靖很想說即便如此他也甘之如飴,然而轉念一想,生怕自己此刻與舅舅單獨相處會一時忍不住將全部事實和盤托出。
一時之間,祈憐銘靖竟有些猶豫不決。
“還請陛下莫要浪費了傲雲先生與六皇弟的一番辛苦。”
細如絲線的聲音鑽入耳中,祈憐銘靖驀地抬頭看向抿唇淺笑的御紫炎,耳中聽到聲音仍在繼續,“何況,只要你與上官大人都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緣分之事誰又能夠說得準呢?”
“——”
御紫炎最後一句話打動了祈憐銘靖。
年輕的帝王,從來都是一個極善於隱忍與掩藏的人。何況,曾經心裡揮之不去有著父皇的舅舅,如今如同一張白紙一般;曾經對他冷漠疏遠的舅舅,而今卻會出言關懷了。這一切,已然是很大的進步了不是麼?
思及此,祈憐銘靖唇邊揚起一抹笑意。
對著御紫炎點點頭,祈憐銘靖心中暗道,看來果然是“人性本貪”。
當對方的雙眼一直注視著他人時,覺得哪怕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瞧著已是一種幸福。然而當對方就站在自己身旁時,卻又希望對方也如自己注視著對方一般認真專心的只注視著自己。
不過,正如三殿下所說,只要他與舅舅都還好好的活在這世上,緣分之事誰又能夠說得準呢?
看著祈憐銘靖臉上重新展現出熠熠光彩,御紫炎微微一笑。
前世曾經看過這樣一句話——“為了看看陽光,我來到世上”。尋陽巴蒙特爾的一首詩。而摩羅,則是為了這首詩,寫了一篇文章。而那篇文章最後兩句話則是,“為了看看陽光,我來到世上。為了成為陽光,我祈禱於世上。”
還記得當初看到這些的時候,夜禹橋只是淡淡一笑。
不可謂心中沒有觸動,不可謂心中沒有悸動。但,也只是淡淡的感觸。那一句能夠溫暖人心的話話語,那一句滿是真善美的續言,也只是化作這樣一縷淡淡的感觸。
最後,放下手裡的書本,夜禹橋只是在心底對自己默默地說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