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春雨在寂靜無聲的夜晚細密落下,雨雲遮蔽了皎潔明月,黑暗中,窗外飄來陣陣泥土清香。
日間在月天面前的失態,至今仍令御紫炎耿耿於懷——他自問並非喜怒形於色之人,卻不知為何,面對月天,便放鬆了心中緊繃的一根弦。
背手仰望夜空,御紫炎喃喃吟道:
“霧綰青絲夜染裳,闌珊春意沐清涼。
初疑故己優然至,一夢黃粱榖粟香。
饗稔壺觴邀霽月,蛾眉卻作浩氤湯。
瓊樓弄影寒知自,心有慼慼蒼寂茫。”
——
“公子好興致啊。”
月非醫身穿一襲梅紅衣衫飄然落於窗前,好整以暇的坐於窗稜上。
“醫先生也是好雅興,趁著夜色細雨,散步麼?”
御紫炎挑眉,平日裡總是見月非醫一襲白衣飄飄,如此鮮豔顏色從未見月非醫穿過。
“哈,公子真會說笑。如此深夜之中,我怎會閒得無聊隨處亂跑?”
月非醫滿不在乎的揚頭笑道。與他白日裡在月天面前溫和模樣大相徑庭。
“不是散步麼?”
御紫炎故意偏著頭作思索狀,“那麼醫先生可是有事找我?”
從不知月非醫功力竟然如此深厚,若非他主動現身,恐怕御紫炎絕難發現他的氣息。是以御紫炎此時雖是淺笑從容,心中卻未曾有半點松疏。
“無事便不能來看望公子了麼?”
月非醫此時一副哀婉模樣,我見尤憐,只可惜任憑月非醫再如何妖豔動人,對於御紫炎來說也不過是一朵外表美麗、卻會嗜人骨血的食人花。
“醫先生哪裡的話?醫先生來看望我,我高興尚且不及。只是,不知天交代醫先生的事情是否已然辦妥,才有空閒來此一敘?”
“哼,那些瑣事哪裡需要我親自動手?”月非醫不屑的撇嘴說道。
“呵,是我此言不妥了。”御紫炎輕聲笑著賠禮道。
“公子一首七律意境深遠、才情橫溢,教我好生佩服。”
月非醫鳳目斜挑,妖冶勾魂,全然沒有白日那般清逸瀟灑的意味,伸出的纖纖玉指猶自泛著藥香,此時卻是十足曖‘昧的挑起御紫炎的下顎,“不過我如何都不明白,憑公子如此平凡姿色,主上緣何對公子青睞有加?莫非——”
“隨口胡謅幾句平仄不分的歪詩,實在配不上一句‘才情橫溢’。還有,我與天不過是有些投緣罷了。”
心中隨是厭惡月非醫如此肆無忌憚動作與弦外之音,御紫炎卻依舊對於月非醫話中隱喻佯裝不知。
“嘖嘖,你這小子真真有眼無珠!這麼一個小美人兒站在眼前,你怎能說他姿色平平?”
未待月非醫開口,一個富有磁性卻又滿是邪律戲謔的聲音悠悠響起。
御紫炎姣好的眉微蹙——一個月非醫還未曾打發走,怎生又冒出一名高人?此人默然出現在他背後,他竟絲毫沒有知覺,江湖之中何時出了這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