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到留下如此明顯的線索給人追蹤。
“不是藍瑾月。”牧歌看一眼諸葛無極低聲道。
“碧波柳風劍是明月山莊的傳家劍法,不是藍瑾月是何人?”萬青巖神色激動,“定要殺了藍瑾月替家師報仇!”
“定要替師父報仇!”
“替師父報仇!”……
園中弟子紛紛舉劍響應。
牧歌輕嗤,如此明顯的嫁禍竟也有人會信。
“萬公子切莫輕舉妄動,既已知曉是藍瑾月,吳盟主必定會下令全力緝拿他。”諸葛無極安慰萬青巖道。
牧歌意外,抬頭看向諸葛無極,師父竟也如此糊塗麼!皺了皺眉頭正欲上前與他理論,卻被寧飛攔下,“師父自有主張。”
“哦。”牧歌皺皺鼻子退到一邊,靜下心來反覆推敲諸葛無極方才地話。半晌,扶著下巴點點頭,諸葛老爹果然不一般。暫且不管是不是藍瑾月,先讓他頂著。若真是他,吳桃花必定會全力緝拿他,那麼就能暫時壓制住劍門幫弟子的憤怒,免得他們衝動行事在江湖上掀起更大的風波。
“在下會立即飛鴿傳書至南吳山莊稟告此事。”諸葛無極看向萬青巖道。
“諸葛先生既然如此說了,在下便在幫中等候訊息。”萬青巖抬手示意眾人安靜。他不聰明卻也不蠢,諸葛無極在江湖中是有聲望的,連掌門萬劍都要敬他三分,他又怎敢當眾不給諸葛無極臺階下。況且藍瑾月不好對付,不說殺他就說傷他也未必能有三成的把握,不依靠南吳山莊的勢力如何替萬劍報仇。
諸葛無極三人在園中細細查驗了一番,未有收穫便各自回房休息,等待明日一早下山趕往南吳山莊。
翌日清晨,天方矇矇亮。
諸葛無極推開房門便收到了飛鴿傳書,展開,臉色驟變。山派掌門言城被害,屍首不翼而飛,劍門幫幫主萬劍的屍首卻被人懸掛於麒麟山莊園中大樹上。究竟是何人策劃了這起蹊蹺離奇地事件!
牧歌畏畏縮縮地走到離崖邊不到三尺處,再不敢挪動半步,拉住寧飛失色喊道:“師兄,走不過去了!”
寧飛忍不住輕笑,“師妹輕功大有進步,自己下去必定無事。”
“不,不去!從前用輕功飛,都是橫著飛,何時飛過這麼高,我腿軟,輕功使不出!”牧歌閉著眼死死地拽住寧飛袖子。
寧飛牽住牧歌,輕輕一笑,“下了!”
縱身一躍,二人便直線般落了下去。
牧歌嚇得大叫,師兄是不是沒使出輕功啊,怎麼這麼快,這簡直就是自由落體!
僅
念頭的工夫,腳尖便已落地,未感受到一絲撞擊的~地,彷彿雲絮般飄落到地上。牧歌睜眼,心有餘悸,再不敢抬頭往上看一眼。
三人在劍門城中草草地用了早膳,便啟程趕往岐山。
山的石林柳塵的土。
一根根高聳入雲的巨型石柱彷彿將時間拉回到了兩年前,那時初入江湖,那時也是三個人。
牧歌垂下眼,易凡不知身在何處,或許去了西原,今生怕是再無緣相見,想著心頭便湧起一陣酸澀。他是朋友,一個特殊的朋友,特殊到連牧歌自己都不知該如何定義。不管身在何處,都在同一片藍天下,有緣見面道聲好,無緣見面他幸福就好。
寧飛看看牧歌輕嘆,“將來或許能見到他。”
“嗯。”牧歌點頭,微微一笑,“山的石林柳塵的土,煙霞的女子美如凰;清河地泉水赤霞的湖,清月的男子俊如花。”
“師妹還記得!”寧飛忍不住笑,“江湖中並無這樣一首童謠,是我信口胡謅的。”
牧歌一愣,咧開嘴壞笑,“師兄的話真不真沒關係,只要真心喜歡萬靈就成!”
寧飛跟著一愣,俊挺的側臉竟泛起了淡淡紅暈。
牧歌大笑,“其實我也想她了。”
“休要胡說。”寧飛瞥一眼牧歌快步跟上諸葛無極。
牧歌偷笑,想不到啊想不到,追影師兄害羞的模樣竟也如此可愛!
麒麟山莊。
園中不時地傳出一陣哭聲,撕心裂肺的,聲音已是非常沙啞。
牧歌渾身一顫,劍門幫中的靜謐太過壓抑,此處的哭聲卻是有些駭人,哭地人似乎再難忍受這份痛楚,想要將心肺肝都掏出。
三人步入園中。
哭聲驟停,一名白衣婦人跌跌撞撞跑到門口,衝著三人大笑,“是諸葛先生,老爺今日不在府中,城兒也出門了,先到屋中坐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