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渺小,也只有在那一刻,他的心才能異常平靜。
不知下覺,他在這地方居然已待了這麼久,好友的兒子已經出世,再過幾天就要請喝滿月酒了,原本以為在這裡會度日如年,結果時間卻是如此匆匆流逝,實在是始料未及。現在的住處他只對弟弟阿濤及摯友邵溪樵說過,而且是在他們答應絕不前來找他的情況下才告知的。用了幾年的行動電話在到這裡之後就一直是關機狀態,他也不曾透過公用電話和任何人聯絡,見了房東或這兒的居民,他多半是點頭微笑,曾經那麼忙碌的生活輕易就轉為平淡寧靜。
阿濤經常寫信給他,短短的字句裡最常寫的是父親的健康狀況,在收到邀請的前兩天他也收到弟弟的信,信中提及他將帶著妻子出國洽公順便做個短期旅遊,更使得他開始認真考慮回臺北一趟的可能性。
不過,雖說會考慮,大概是非得回去一趟不可了,卡片上寫得這麼清楚,他若避不見面就會失去一個朋友。他很懂邵溪樵,這個商界魔王是說一不二的,說絕交就肯定會絕交;而對此刻的他而言,朋友是僅有的珍寶了,怎可再失去?
話說回來,他似乎也逃避得夠久了,三百多個日子都過去了,他花費這麼多的時間和精神克服傷痛,難道就沒有半點長進?事實畢竟無法改變,他遲早得學著面對、接受並且適應,人生不就是如此?
轉頭看著桌上淺藍色的信封,他想起許久之前收到的那張喜帖,那張被他鎖進抽屜的喜帖,心依舊一陣陣地疼,是啊,轉眼過了一年,也該是試著淡忘的時候了,回去吧,他想,回去和老朋友敘敘舊,再好好抱一抱他可愛的乾兒子。
邵溪樵和古湘凝的長子尚未命名,暫以“寶寶”稱呼。據說五官長得酷似母親,冷傲孤僻的個性則承襲自爸爸,這麼丁點兒大的奶娃兒就會耍酷,說了誰也不會相信吧?
由於原有的轎車早已出售,宋觀浪搭機北上,出機場後再隨手攔一輛計程車,他沒有回家,直接前往邵溪樵的住處。
這搭飛機到搭計程車,一路上他都讓腦筋保持忙碌,想著正在設計的遊戲軟體,想著今天報紙的頭條新聞,這方法不錯,成功地壓抑他的膽怯心理,然而當他在這來過數次的大樓外頭。他的心又開始猶豫不定。進去啊,他告訴自己,只要走進去,和好友拍拍肩膀大笑幾聲,他便重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