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管家離開,舅母這時走過來,輕聲問著石老夫人:“老夫人,這是府裡的管家?前幾次來,沒有見過呢。”
石老夫人點點頭:“此人是府中管家,以前認識的親戚,現在請來管個家。”
聽到回答後,舅母沉默了下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宴會開始前,趁著無人,她找到忙碌中的石妻,有些悄悄的說著:“不瞞你說,你們府中的這管家,我在外面看到,最近把家裡修了修,還買了十幾畝地,怎麼突然之間有錢了?怕是私下裡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有這事?”還是第一次聽到這事,石妻就是一怔,追問著:“此事當真?”
“哎,我還能誆騙了你不成?此事千真萬確。”怕石妻不信,舅母又繼續說:“不止是他,就是你們府內的下人,都有著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要我說啊,他們就是見你們孤兒寡母的好欺負,才會當著你面一套,揹著你一套。”
這事,石妻其實也隱隱察覺到了,可她雖讀了點書,但是還是尋常小地主人家女子,威信不夠,壓不住那些府中這些人。
而且府裡的主事和僕人,都是族長介紹來,是同族裡的遠房親戚,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她和婆婆都沒有辦法將他們驅逐出去。
想到戰死的丈夫,想到還剛剛滿歲的幼子,石妻心下越發的悽然。
舅母見了,有些恨鐵不成剛的說著:“哎,要我說,再這樣下去,你和這孩子,怕是都要被他們欺負死了。有著老夫人在一天,你們娘倆還有個好日子過,要是連老太太也去了,你看這石氏一族如何對待你們娘倆!”
“舅母,他們總該念著些同族的情分……”石妻其實都明白,可這話卻不能從自己口裡說出去,身為石家的媳婦,她還是要替石家人說話。
“真是念著同族的情分,就不會這麼欺負你們孤兒寡母了!”見石妻有著些動搖的意思,舅母暗喜,說著:“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你這孩子著想不是?”
“這同族間謀奪家產事還少?再說,要是你母親倆出了事,族裡弄個過繼,這不是更好,你要當心啊!”
這話說的真是句句往人要害處刺,就算石妻對自己嫂子有些提防,聽到這話,也不禁朝著這方向去想了。
這話在她看來,說的有道理,石妻聽了,本來只有著三分憂慮,此時心口壓著一塊大石,頓時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可作為石家媳婦,石妻雖心中憂慮,一時沒有鬆口,答應舅母過來管家的要求。
這讓舅母暗暗咬牙,目送其離開,小聲啐的說著:“真是塊扶不起來的泥巴,難怪沒了丈夫,晦氣!”
同一時間,在石宅的另一個角落,石老夫人也正和族長說著話。
“老夫人,我說一句話,您可不要不喜歡聽,這裡的家業,都是謙兒以命換來,可絕不能讓外人謀取了去!”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人心隔肚皮,裡面有著什麼算計,您也不知道。依我看啊,從古至今,宗族之間,血脈相連不說,還有著同一姓氏同一祖宗,斷沒有欺負了你們孤兒寡母的道理!”
“真有這事,就是到了黃泉下,也無言去見先祖……”族長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同樣試圖說服老夫人,讓宗族來搭理這石謙留下來家業。
見老夫人不為所動,族長放重了語氣:“何況石氏一族中的都是清白人家,斷沒有讓女人出去,搭理家業,拋頭露面的道理!”
“老夫人年事已高,雖沒有忌諱了,可精神不足,謙兒這媳婦年紀輕輕,不能讓她敗壞了石氏一族的風氣又不是宗族沒了男人,讓個女人搭理家事,成何體統?讓外人知曉了,也少不得是一場笑話!”
“族長,您說這話,莫非是想逼死老身不成?”聽到最開始這番話時,石老夫人還只是裝做不懂,可最後這番話,連自己兒媳婦的名節都說了進去,這可絕不能容忍。
就是泥人也有幾分土性,她一直半眯著的眼睛,頓時猛地睜開,冷聲喝的說著:“別忘了,我和媳婦,可是有著官身誥命家裡還有爵位!”
“老夫人,這話從何說起?”族長冷笑的說著:“謙兒是我石氏一門後人,老朽還會圖謀了他的家業去?”
“謙兒現在只留下這麼一個孩子,要是有個閃失,可不是讓人痛心?老朽只是覺得,是女子就在家教養孩子,不要去做些丟了臉面的事,石家也是幾百年傳承下來,在這十里八鄉都是有些名望,怎能傳出閒話?”
“要是傳了閒話,石氏這樣多人,多少家都有著女兒,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