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奔滾的鐵流,衝入了其中。
魏越對結果毫不意外,自己獲得訊息,派遣出的是大將和精銳,這區區一千敵軍,無論是誰都不可能抵抗。
在被發覺的同時,就註定了命運。
只是,魏越想到的,卻是隻是小敗,主力未失,就有人敢於集兵謀反,這意味著人心的去向,一時間,挫敗浮現在心頭,煩悶的他直想吐血。
隱約想到更遠的是,這江陵一去,怕是吳地又要大起波折了——這忠燕的人,就這樣殺不絕嗎?
不過實際上的情況卻是魏越之前所想有些太過悲觀了。
吳越境內,的確有著不少藩鎮和世家,但這些人中,並非個個豪傑,敢於起事,在五鎮討伐中就消滅了。
一些人雖有異心,卻多是庸才。
眼下吳軍前面出現的隊伍,首領顯然就是這樣的一個平庸人物。
瘦死的駱駝還要比馬大,面對吳軍歸來,即便是再起異心的勢力,也不可能就這樣冒冒失失的自己站出來,挑釁吳王的權威。
暗地裡,觀察,謀動,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不過,按耐不住的人,顯然還是有。
眼前的這股千人的兵馬,顯然就屬於這類。
“區區千人,就敢半途襲擊本王,真當吳軍全軍覆沒了不成?”聽著岸上的殺聲,魏越此刻,臉上帶著冷笑,眼睛裡卻冰冷一片:“看來,是不得不去掉這些人最後一點想念了。”
次日,吳王府
吳王府周圍視野廣闊,迴廊連線,這天,大門開啟,大批親兵進了門,退後肅立:“王上回來了!”
這時,總管精神一抖,急忙等候,又進來幾個侍衛,都是身著官服,在門口不言聲站立,總管認識,都是貼身的侍衛。
轉眼,就見遠處車架停下,魏越在前下來,後邊跟著幾個大臣,總管就“啪”的一聲,跪在滴水簷下,叩首說著:“老奴跪接主上!”
總管身份雖低,卻是魏家跟了四代的自家子,當下,魏越擺擺手:“罷了!”
進了大廳,伺候著坐下,立刻就有人送上了茶,喝了幾口,魏越這才吩咐:“叫旬枸進來。”
“諾!”
片刻後,早就等候的旬枸趨身而入,到了裡面,就行禮,偷睨魏越時,只見他穿著一件長袍,臉色有些疲倦。
“旬先生請起,事情辦完了嘛?摺子上說的不清楚,現在你說說。”魏越不冷不淡的說著。
旬枸就心中發苦,周吉在時,哪有這冷淡的口氣,只得又叩頭謝了,才起身,於是慢慢將話說了。
說到了周吉七竅流血而死,魏越的表情卻漸漸凝住了,仰起臉想想,又不言語端著茶杯小口喝著,沒有說話。
“旬先生,你說孤現在氣運還在不?”魏越突然之間問著這句。
望氣術實際上不難,但是卻有深淺,旬枸遠不如周吉,這時聞言心頭一震,已心知有異,當下睜開靈眼觀看,心中更是一驚。
只見魏越經此大敗,本應氣數折損,這時卻面現青紫之氣,其氣極盛,單是觀看,就心神浮蕩,幾乎不能自制!
這是何故,轉念間,他不禁一陣沉吟,不過這話又不好回,當下一躬身說:“天機玄妙,我也沒有師兄的道行,卻是難知,只是我觀王上雖有小挫,卻氣運還在,主上卻不必過於擔憂了。”
聽完,魏越就笑著:“哈哈,旬先生謙了。”
魏越說完,感慨嘆息一聲,又說著:“周先生立功無數,這時去世,孤不勝難受,你下去將他厚葬吧!”
旬枸正容說著:“是,臣這就去辦!”
“好!”魏越手拍椅背,命身邊的一人,說著:“將那幅畫取過來,周先生生前最喜這圖,就隨之入葬吧!”
這人忙應一聲,取下一個畫軸,卻是一幅立軸,顏色已經發黯,旬枸不宜當場觀看,接了,告辭出去。
旬枸去後,就是正式接見群臣了,魏越去了吳王府的大殿,在鐘鼎磐罄箏笛交替鳴奏的樂聲中,群臣拜見,宛然小朝廷。
魏越左右四顧,卻見眾多袍服面孔,或恭謹、或諛奉,或惶恐,或寵驚,或羨慕,或雀躍,卻是顏色依舊,這時誰也看不出有多少人懷有異心。
魏越掃看四周,心思已經改變。
孤老了,但可以給世子打好基礎,惡人就由我作吧!
魏越淡淡的想著,一一接見群臣,之後,又按照習慣賜宴。
賜席自然極豐盛,按照慣例,一聲金鐘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