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心悠身軀偎在王弘毅懷裡,卻是推辭著他的手,王弘毅知道她不願意白日宣淫,也就罷了,溫存了幾分,就說著:“你心事很重,聽說在商事上很是謹慎?”
宋心悠靜了片刻,微微搖頭說著:“商事萬事開頭難,再說用人也難,我怕有人會說閒話!”
王弘毅撫著她的秀髮,靜思了片刻,緩緩說著:“你總是心事太重,你是我的正妻,這我時刻都放在心上,只要你不越婦道,我怎麼會對你有想法?”
“用人不僅僅要用我王家的人,難道你宋家的人,就不能用了?不必在這方面過於避嫌嘛比如礦的事,就不用這樣,應該派的人,就派去吧!”
王弘毅說實際的,還真不怕宋家坐大,人君如果這點器量也沒有,還是死了爭霸天下的心思好了。
宋心悠沒有答話,眼中滲出點淚。
“怎麼了?”
“沒什麼,心裡高興。”
“心裡高興就好,我也不瞞你,我就是挖到一處金礦,第一個月產出多了些,都是裸金,以後每月大概有五百兩金子的進帳,這錢不算很多,但是現在卻可彌補很大一塊,宋家的生意遍於各地,金子才能發揮作用……恩,不多說,中午睡會,以後細聊吧!”
說著,就抱著入睡。
下午一點左右,王弘毅便醒了,見宋心悠雪臂露在被外,還是睡著,輕輕替她掩了掩被角,穿著衣躡腳出去。
才到了書房,喝了杯茶,就聽見有人報告:“太素縣縣令李存義求見。”
“傳!”王弘毅道。
以前老帥在時,規定每月各縣縣令和指揮使必須有一次拜見述職。
這王弘毅上臺後,也沒有改變,畢竟現在地盤還小,這不算什麼,等地盤大了,也就是三郡以上,王弘毅就準備建正式的中央結構了——先以將軍府的名義。
這就不必要求各地每月拜見述職。
“臣太素縣縣令李存義拜見將軍。”片刻後,李存義已經進來,撩袍行禮。
不得不說,如果單看外表,李存義一身文雅,又帶著威儀,的確是大丈夫,王弘毅就算知道歷史,看這人也覺得心裡有好感,當下命人:“快,給李知縣煎茶,用雪水煎茶正是不錯!”
王弘毅又親切用手扶著:“李知縣請坐!”
李存義施禮就座,沒一會,就有人端著茶上來了。
李存義喝了一口,果覺清香爽口,放下後,就說著:“臣向將軍稟告縣裡情況。”
“說吧!”王弘毅說著。
“經此一戰,已經完全統計,縣裡只餘了一千二百戶……不過土地的確多了許多,滿目荒蕪啊,將軍當初在汲水縣的所作所為,真是以仁治化,萬物興盛,臣深為佩服,也就以此為綱目,既開墾荒地,又休養生息,只是畢竟縣裡受創太重,只怕幾年都恢復不過來,臣懇請免稅一年。”
李存義說的懇切,王弘毅挺直了身子靜聽,聽完後,王弘毅一笑,說著:“你說的是,太素縣的情況,我也知道,當日柳朝義其實可以不殺他,為什麼一定殺他?就是因為此人驅趕良民攻城,實是喪心病狂,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現在除了呂川縣還是前線,後面都可以用仁政,少了兩軍攻伐,百姓就可繁衍生息,這開墾荒地,減稅少賦,就是應有之題,本想下個月就明令各縣各府,不想你先想在前頭,這就是好事,你的請求,我批准了。”
聽了這話,李存義心裡反是一寒,只聽王弘毅頓了頓,喝了口茶一笑,說著:“於今日形勢而言,宜緩不宜猛,宜寬不宜緊,宜靜不宜動,久病初愈,元氣為本嘛!”
這話說的,實際上也是王弘毅頂上雲氣的體現,只見頂上絲絲白氣入內,比上個月又盛了一些,可見漸漸收心。
不過王弘毅現在雖然有著鼎,卻還是五品的容量,五品本是一郡之相,再怎麼樣殺來殺去,二郡總抵得上一郡,理論上應該鼎內滿滿,都是金黃色,可是現在,鼎也不厚實,氣還沒有滿,白、紅、黃更是混淆,可見根基還沒有穩固。
這篇話說完,李存義聞言,心中不由涼了半截,猶如一盆冷從兜頭潑下,怔怔的半晌說不出話來,但是此人到底老練,作沉思狀,然後徐徐說著:“臣出仕也有二十年,對治政之道卻所知不多,只有盡忠盡職四字而已,今天將軍這番大論,實是發聾振聵,特別是這句——宜緩不宜猛,宜寬不宜緊,宜靜不宜動,久病初愈,元氣為本,真是說中了現在的局面,將軍能有此心,真是萬民之幸也!”
心中卻更是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