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去見襄陽戰事,現在居然歸來了?”
想起對方正在外面等候著,莊廣長身而起向外走去。
老丁恭敬的跟在他後面走出去,臉上表情並不驚訝。
梅清道人,早就三代前,就和莊家結緣。
首代梅竹道人,受劫奄奄一息,被莊家所救,就此留在南郡,由於受劫,活了十年就去世了。
不過梅竹道人掌握秘術,也使莊家葬入一處風水寶地,雖無帝王之份,卻也有著富貴之力。
梅竹道人死後,又有著梅枝道人繼之,繼續和莊家修好,莊家也為之修了一個道觀,並且以三百畝田相贈。
莊家自兩代道人扶助,連連有人科考中舉,入朝為官,莊家因此興旺發達,擁有大量田產,並且和荊北世家結好,三代而下,莊家漸漸成了名望之家。
這代家主莊興,更成了名士,在荊北影響力越來越大。
而三代道人梅清,經過數十年研究,不斷完善著自己的道法,漸漸有著一脈相傳的稚形了。
這樣的客卿,自然不同,莊廣都不敢怠慢,這時聞其歸來,前去迎接,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雖已經入夏,梅清依舊穿著一件樸素道袍,實際上這道人雖已四十,卻看上去三十左右,容貌清秀,周身清氣縈繞。
老丁找來僕人,為貴客到來張羅著。
當莊廣將梅清先生請進來時,院落的水中小亭內已是擺好酒菜,以便二人對飲閒談。
“才從襄陽歸來,孫昌的確已經死了,真是讓人唏噓。”喝著清酒,梅清先生有些感慨的說著。
望著坐在自己對面,容貌平凡卻有一種灑脫氣質的道人,莊廣有些疑惑的問著:“孫昌據說和先生也有些關係,祖脈也甚是有力,為何還是有死劫?”
“嘿,一飲一啄,自有天定當初我看他面相,堅毅果決,孤絕剛衝,率性執意,寧折不彎,自然這次就難以度過劫難。”
“至於地脈,雖然他的祖脈甚是有力,但是當到了節度使,消耗就不小了,再說,天地亂世,就是氣運劫數,區區一道地脈,安能抗拒?”梅清先生有些感慨的說著。
當年梅枝道人最後一次帶著徒弟遊動,看見了孫昌,心中暗歎一個將帥之相,觀其氣運有一方雄主之氣,而額窄且有斷紋,應該不會長壽,最後令弟子與之結交,幫了一把,取了些氣數,大大加強了梅清先生的道功。
但是這種事很難遇到,可一不可二,並且不能介入太深。
因此梅清先生真正的衣食父母,還是莊家。
對於這個新立的梅門來說,莊家就是一棵樹,而梅門就是一根纏繞樹幹的藤蔓。
不僅僅修煉必須的氣運,要由莊家提供,而且一些劫難也要依靠莊家來抵擋。
天下爭龍,非成就死,梅門祖訓:“不到七代,不成大器,不入爭龍。”
而慢慢扶助莊家從一地主,到官員,到世家,再到國之重臣,自然可以吸取到足夠的氣運,直到根基深藏,道法成形,可以自立。
特別是尋找到一件,或者凝聚出一件氣運之寶,鎮壓梅門氣運,才是合適的時候。
莊廣聽了,唏噓了下,就說著:“梅清先生此次歸來,莫非就是定下了明主?”
一雙明亮的眼睛,在頃刻間銳利起來。
“……我只是建議,一切自然由莊家家主決定。”
“那先生已經見了爺爺了?”
“不錯,現在你猜到我此行目的了?”梅清先生手一頓,將酒杯放置在桌上,同樣看向對方,口中反問,雖是問句,卻是陳述語氣。
“恩。”莊廣點了點頭,品了一小口酒,才接著說:“以先生的性情,必是爺爺默許,或者認可,才到我這裡來吧!”
“哈哈,不愧是莊家的繼承人,你猜的沒有錯!”梅清先生笑的說著:“家主就是想問問你的意見。”
梅清先生的話,讓莊廣盯了他好一會:“既然爺爺叫你來,就是同意了,明主就是蜀國公?”
梅清先生聽了,笑而不語,不答,已是預設。
“蜀國公攻下襄陽的訊息,已傳至南郡,南郡上下莫不緊張……”莊廣淡淡的說著:“你是想讓我勸說太守歸降於他,是否?”
南郡太守,就是莊廣的岳父。
“你不願往?”
“恰恰相反,我還欲親見其一面。”莊廣說著。
說這句話的同時,莊廣印堂處,頓時一小團青氣瀰漫,可見此人將會位高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