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天下別州的蕭條,被戰亂時刻侵擾,蜀地因被王弘毅平定一統,硝煙早已熄滅,這個冬天又是難得的一個沒有任何戰亂氣息的冬天,成都府等著過年的人,都滿懷著欣喜。
家裡有些餘錢,會採買年貨,為著這個新年做著準備。
很多商隊都會趁這時候,來蜀地賺上一筆。
蜀地本就是富饒之地,統一戰爭中破壞不大,採買力很是不俗,光是成都府一城,客棧裡住滿了外來的商人走販。
天氣雖然寒冷,人們心裡卻是火熱火熱。
現在是黃昏時分,街道上行人很多,不少幹完活計回家的行人,都面帶急切之色,遠處住宅區內,已有炊煙升起,街道上瀰漫著是濃濃的飯菜香氣。
“我說老三,你這時拉著老子出門,是準備請客,還是幹甚?”兩個騎馬而行的漢子,並排行著,他們的馬速不快,其中穿著黑色短打衣裳的漢子,一臉的不耐煩。
本來剛睡了幾個時辰午覺,肚子餓的咕嚕響,還沒等去客棧前面用餐,被同伴扯出來,讓他有些不快。
“老大,看你說的,能是壞事麼?老2他們去了別處,只留下咱哥倆在成都府待著,兩個人呆在客棧裡,不悶的慌啊?我這當兄弟,不是帶你去樂和樂和麼?怎麼,有人請客,你還不樂意?”身材修長,五官也很是清秀的男子笑嘻嘻說著。
“你請客?”口氣不耐煩的男子一愣,隨即,確認的說著。
“這是自然,不是剛得了筆賞金麼?兄弟我又沒家沒孩兒,腦袋系褲腰帶上的買賣,不及時行樂,那哪行那?別說兄弟我沒提醒你,在這地方,做的可不是好買賣,今日有口吃喝,明日就可能沒腦袋上炕,別總是把著銀子緊緊,就你家裡那個俊俏婆娘,又不是明媒正娶,若是你哪天出了事,她一準捲了銀子找別人,你信不信?”
“去你的大過年,給哥哥找不痛快,是吧?”身材魁梧面容忠厚的男人,聽了這話,臉上浮現出的卻是很不協調的狠辣神情,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眼眸裡,更是有兇光一閃而過。
他的同伴見狀,只得無奈的一聳肩:“不願聽,那就算啦,當兄弟我是醉酒之言好了。”
說著,拍馬,加快速度,後面一人不言語的催馬跟上。
二人行過一條街,到另一條街上後,發現路上行人多起來,兩旁的街道,更是比之前的店鋪更多,只不過瀰漫在鼻尖的,除了飯菜香氣和酒香,更多了一抹脂粉香。
“到了!”那個被叫做“老三”的清秀青年笑嘻嘻的從馬上跳下來,站在了題著偌大“紅香樓”字樣的樓閣前。
一直站在門口的幾名穿紅著綠的女子立刻湧過來,將他簇擁進樓內。另一人下馬後,將韁繩交給門口的幫閒,同樣在幾名女子嬉笑聲中,邁步走了進去。
二人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老鴇一見他們,笑著迎上去。
“喲,這不是張大爺,秦三爺麼?二位可是好幾日未來了,樓裡的姑娘可是一直在叨唸二位呢!”
“是麼?”秦三爺笑嘻嘻的在她臉上摸了一把:“不是叨唸爺身上的銀子?”
“瞧您說的,姑娘們雖是做這行的,可不是半點情意都沒有的人,秦三爺英俊風流,張大爺氣宇軒昂,哪個拉出來,可都不是尋常人可比,又出手大方,知冷知熱的,姑娘們哪個不喜歡?二位可不能妄自菲薄喲!”
說罷,衝著樓上喊:“翠紅,柳綠,接客啦!”
兩個妙齡少女,嬌笑著,從樓上走下來。
“老大,兄弟我先上去了,今晚費用兄弟包了,你隨意啊。”說著,樓過其中一個女子,笑嘻嘻的向樓上走去。
張大爺也不客氣,跟著另一名女子也隨後上了樓。
服侍他的名喚柳綠,在樓裡算是容貌不錯、年輕較小的姑娘,推開房門,房內的燃香一入鼻,張大爺的心情是一鬆,心情也莫名的變的好起來。
知道這種地方的香,都帶有放鬆肉體的用途,張大爺也不去理會。
與這女子一番折騰後,昏昏睡下。
唯有在這種時候,他方能睡的熟些。
深夜,內急,一翻身,從床榻上起來。
看看旁邊的女子睡的正熟,又是大解,只得趿拉上鞋,又披上衣裳,從房間裡走出來,茅房在樓後,匆匆解決完,他才一身輕鬆的回到樓裡。
一樓依舊是亮如白晝,不少喝花酒的人,正嘻嘻哈哈的在包間內玩樂著。
“真是酒醉金迷啊!”他小聲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