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停留過久,都有可能引來蛛妖的察覺。
雖然找到了破局的契機,但眼下那一隻蛛妖依舊處於巔峰時期,在定下大勢之前絕對不能與之正面抗衡。
想到這裡,沈淵目光環顧自己所在的這一座荒山。
剛剛從空間裂縫之中跌落出來,空間裂縫開啟所帶來的危險氣息讓大量妖魔本能地避讓。
可隨著沈淵空間裂縫修補,危險的氣息散去,已經有不少妖魔開始向著沈淵所在的方向靠攏。
這些妖魔大多維持著人類的形體,但外貌卻是千奇百怪無所不有。
有隱藏在雲霧之間面容赤紅吐著巨大舌頭的怪物,有頭顱上長滿了毛髮無法分清正面與背面的妖魔,更有面容蒼白周身有鬼火環繞的孩童。
這些妖魔皆是生靈死後所化,在那黃昏陽光的侵蝕下三魂七魄缺失,最基礎的形體都開始向著種種怪異的方向畸變。
由於神智不全,這些妖魔連最基礎的呼吸吐納之法都不曾掌握,存世數百年也只堪堪達到了化氣境修為。
縱使沈淵受創,但這樣的妖魔也無法給沈淵帶來任何的危險。
但這些存在的妖魔,卻代表著那頭妖物對於此方天地的侵蝕。
沈淵輕聲嘆息,右手食指屈指一彈,元炁化作靈火輕易將周圍匯聚的大量妖魔吞噬。
妖魔在火光之中發出淒厲的哀嚎,卻依舊無濟於事。
在這落日黃昏之下,沈淵行走於荒山之間,任何妖魔靠近百米之內都會被元炁化作的靈火燒為灰燼。
荒山之上,妖魔燃燒的淒厲哀嚎之聲響徹方圓數十里之地。
荒山之下的幾個村莊之內,村民們惶恐的認為是山神發怒了,匯聚在一起開始商議如何祭祀山神,平息山神的怒火。
十一歲的三田右坐在院子裡,神情憂愁地看著父親離去的背影。
作為村莊之中長大的孩子,十一歲的三田右已經能夠算是半個家庭勞動力了,自然清楚父親前往村中宗族祠堂是為了什麼。
就在前兩天,距離村莊僅有數里地的那座高山上有火光閃耀,還有大量妖魔哭嚎之聲。
高山下的數個村落百姓人人自危,不少人聲稱這是高山山神在發怒,必須要向山神進行祭祀,平息山神的怒火。
但對於遠離城池的村落來說,這絕對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村民們承受著荒野上游蕩的妖魔襲擊,一年辛勤勞作的收穫也只是勉強能夠養活一家老小,根本沒有多餘的糧食去供奉山神。
縱使所有人知道,被祭祀的山神也是妖魔。
它們只吃肉,不吃糧食。
上一次村子裡祭祀山神,還是在三年之前。
當時有幾名村民拒絕祭祀山神,最終數個月之後村子裡發生了一起妖魔襲擊事件。
村子裡幾位族老認為,這一次妖魔襲擊事件都是因為幾名村民拒絕祭祀導致的,將那些村民趕出了村子。
然而三田右依稀記得,妖魔襲擊村子每年都會發生很多次,卻不知為何那次會跟山神祭祀扯上關係。
但自從那一次之後,所有村民都意識到了一件事。
只要不想離開村子流落荒野,就必須要同意祭祀山神的事情。
哪怕大家奉上的粟米被送到高山上後會突然變成一袋袋砂石,族老們也只會說這是山神進食的方式。
山神吃掉了米,然後拉出了這些砂石。
年輕的三田右覺得這件事情很有問題,先拋開山神吃不吃米飯這件事情不談,單論山神將拉出來的東西塞進盛裝食物的袋子裡,這種行為便讓三田右感覺非常噁心,他覺得山神一定非常不講衛生。
父親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當中,三田右從地上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一個人溜出了村落。
他很清楚家裡的糧食狀況,今年因為妖魔肆虐毀壞了很多糧田,讓本就不多的收成更少了。
母親剛剛生下了妹妹,若是祭祀山神,剩下的糧食絕對不夠一家四口人渡過冬天。
到時候第一個被餓死的肯定是剛剛生下的妹妹,就像三年前祭祀山神之後,隔壁有田不足一歲的弟弟被活生生餓死一樣。
三田右不想見到這種事情,所以他要去找山神,讓山神放棄接受祭祀。
三田右在荒原上邁動雙腿快速奔跑,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再過不久就要到黃昏,到時候荒原上會出現很多的妖魔。
儘管村民們都總結了一些避讓妖魔的辦法,但三田右並不想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