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龍門密令的一剎那,大量的資訊在沈淵腦海中閃過,思維的速度在瞬間加快了上千倍。
於軻正是這些受到波及的游魚之一,這意味著導致於軻記憶跨越時間的罪魁禍首正是沈淵自己。
對於軻而言,沈淵自己就是於軻悲哀的宿命。
沈淵心中一陣啼笑皆非。
只不過對於其中的細節,沈淵也不敢一口肯定。
這樣的念頭悄然閃過,沈淵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那好似蒼老了數十歲的於軻身上。
儘管未曾得到於軻的記憶,但於軻身上纏繞的時間因果讓沈淵確信,於軻已經對自己出過手了。
財源真君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揮手停止了處於啟動狀態的落寶金錢陣,任由各方勢力對著沈淵怒目而視。
因為按照原本的歷史,沈淵真正與東煌神君對上是在未來那場化妖之亂中。
可巨嶽神尊來襲、東煌神君搜查荒天域,打破了原本的歷史軌跡,這也是沈淵之前曾疑惑的一點。
可在得知於軻的情況之後,沈淵心中的一切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是於軻藉助記憶主動介入了東煌神系,從而導致了沈淵與東煌神系提前敵對。
只不過於軻並不知曉沈淵的真實底細,讓沈淵能夠在東煌神君手下逃脫。
一念至此,沈淵忍不住雙眼微眯。
“因為天罡大神通所賦予的諸世唯一特性,會極大程度上影響歷史走向,所以我十分克制對於歷史的干涉,甚至在萬載之後的時代不去主主動探查歷史,為的就是削弱對歷史的影響。
於軻作為親身經歷絕天地通的游魚,對於未來的瞭解程度還遠在我之上。
儘管已經洞悉了於軻的本質,甚至還拿走了至關重要的龍門密令,於軻對我而言已經沒有了多大的威脅。
但眼下的於軻,對於整個玄黃界而言依舊是一個不安分的因素。”
立於於軻身前,沈淵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隨著失去龍門密令,於軻身上恐懼、憤恨的情緒幾乎要化作實質。
輕搖著頭,沈淵在各方勢力的怒視之中緩緩抬起了右手,食指點向了於軻的眉心。
那修長的食指宛若一柄絕世仙劍,一劍之下縱使神魂、真靈都會磨滅。
怒視沈淵的於軻身軀僵硬,在那修長的食指之下,他終於感受到了生死威脅所帶來的恐懼。
此刻的他沒有龍門密令庇護,早已失去了死而復生的手段,若是被沈淵斬殺神魂便是真正隕落。
恐懼之下,於軻向著姬玄易高聲呼救道:
“太子殿下,救我!!!”
姬玄易此刻的牙齒都幾乎快要咬碎了,自從他被封為太子以來,哪怕各大洞天福地的掌教道君、神系之主都會對他禮遇有加,從未有沈淵這般無禮之徒。
伸手摘下了腰間一枚龍形玉佩,姬玄易眼中閃過一絲肉疼,將玉佩捏碎。
霎那間金光綻放,道門八大神咒之首的金光咒擋在了於軻身前,一尊高大的金甲神將虛影顯化。
“哐!!!”
劍光與神咒碰撞,那足以傷到煉虛真君的劍意在頃刻間便被金光咒擊碎。
沈淵沒有再繼續選擇出手,作為八大神咒之首,修行至化形的金光咒足以堪比道妙神通,至少是精通此道的煉虛真君乃至道君才能銘刻於寶物之內。
除非沈淵動用殺伐大神通,否則尋常手段根本難以將其擊碎。
沈淵目光偏轉,看向了那位動用金光咒的大胤太子。
姬玄易面色陰沉如水道:
“落雲道子當著我的面殺人,未免太過猖狂了。
莫非你當真認為,煉虛境的實力能夠無視我大胤律法不成?”
一旁的姬兆陽立刻站了出來,朗聲說道: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於軻曾在珍瓏小世界中屢次謀害沈道友,這一點曾參與玄黃玲瓏塔試煉的諸多同輩都可以作證。
眼下沈道友對於軻出手,也只是出於他們之間的私仇。”
“大胤律法曾言明,修行者之間私仇在不傷及無辜的情況下,當由修行者內部自行決定。
縱使你貴為太子,也不可能隨意擾亂大胤律法。”
姬玄易面色頓時一僵,冷哼道:
“於軻為我太子府供奉,早已是我大胤臣民,並非方外修行者,不適用私仇律法。”
“太子府供奉當有皇朝官運加身,可我觀於軻身上並無皇朝敕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