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玄易對於軻也很是失望,但作為大胤太子,他絕對不可能在沈淵面前退讓,任由沈淵將於軻斬殺在此地。
姬玄易的嚴陣以待,還有各方勢力眼中隱含的敬畏,讓沈淵立刻意識到自己的話讓他們產生了一些誤會。
其實如果不是於軻主動出現在自己眼前,再加上對方身上有歷史長河逆流游魚的氣息,沈淵根本不會記得這麼一個小角色。
不過沈淵也沒有心思去向姬玄易解釋。
體內人道大勢雖未曾顯化,卻依舊能輕易無視姬玄易的人道威壓。
他的注意力,依舊放在於軻身上。
隨著他洞悉於軻身上那逆流游魚的氣息,沈淵確實對眼前的於軻產生了幾分興趣。
沈淵便是歷史長河的橫渡者,很清楚地知曉沾染歷史長河究竟代表著什麼。
於軻作為游魚之一能夠出現在這個時代,身上還有時光逆亂的痕跡,這證明對方很有可能與沈淵一般來自未來的某一處時間節點。
“所以說,那歷史長河之中無數爭渡逆流的游魚,都代表著不同跨越時間線的生靈?”
沈淵心中隱隱好似觸及到了某個真相。
腦海中再次浮現出了那覆蓋歷史長河的遮天大手,斷絕時光因果讓無數游魚能夠避免因果的反噬,從而找到從歷史中逆流而上的契機。
“那在遮天大手之下的那一段歷史長河,好似以歷史長河為漁場,養出一尾尾橫跨時間線的魚苗。”
這樣的想法在心頭閃過,下一刻沈淵便被自己大膽的念頭嚇了一跳。
以歷史長河為漁場,以逆流時間的生靈為魚苗,究竟是怎樣的無上大人物才能有如此宏偉手筆?
而這一片漁場,又究竟是為了培育出怎樣的生靈?
沈淵的瞳孔逐漸變得幽深,時間的軌跡清晰呈現在沈淵眼中,讓他視線一眼落在了於軻的胸前。
靈寶法衣的遮掩毫無意義,沈淵目光已然見到了鑲嵌于于軻胸前的龍門密令。
雖然銘刻的內容完全不同,但沈淵依舊一眼便能確認,龍門密令與天元密令同出一源。
某個答案似乎已經近在眼前。
但此刻的姬玄易,卻再也無法忍受沈淵的逐漸逼近。
大胤太子所調動的人道威壓,完全被沈淵視若無物。
而沈淵沒有調動任何神通法術的腳步卻好似承載著無窮壓迫,讓所有人感知到了發自內心的敬畏。
這一刻,縱使是姬玄易這位大胤太子也意識到,自己與沈淵之間的實力隔著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
姬玄易目光不著痕跡掠過了落寶閣上空。
“不可無禮!”
一個蒼老的聲音自落寶閣上空響起,隨後一位手持玉珠算盤身穿黃金法袍的老者降臨於此。
老者臉上帶著超然外物的姿態,緩緩探出了右手,枯瘦如雞爪的手掌攔在了沈淵身前,空間扭曲好似化作一方世界屏障,擋在了沈淵前進的路途之中。
沈淵終於收回了幾分注意力,目光隨意瞥過眼前煉虛之境的老者,沈淵前進的腳步停住了。
所有人神情一鬆,但下一刻卻見到沈淵緩緩抬起了右手。
以右手食指為筆,姿態肆意灑脫在虛空之中輕輕勾勒出一條弧線。
空間扭曲的世界屏障在壺天神通之下頃刻破碎,那一條弧線宛若一道無可匹敵的劍光重重斬在了枯瘦的手掌之上。
老者身軀晃動,強大的劍光撕裂乾枯的面板,讓他的身軀主動後退了一步。
穩固身形,老者臉上原本超然外物的傲慢已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難以抑制的暴怒。
儘管那一道劍光只是堪堪在他手中留下了一道傷口,可那一步的退讓卻讓他顏面盡失。
在登臨煉虛之境數千載以來,他還不曾吃過這樣的大虧。
“我說,讓你退下!”
手中玉珠算盤轟然炸碎,一枚枚算珠落入虛空之中,好似與周遭的空間融為一體,化作一方以空間為根基的陣法。
層層疊疊的空間裂縫開始蔓延,破碎的空間宛若萬華鏡般徹底將沈淵籠罩,化作強大的空間風暴好似欲將沈淵撕裂。
一旁的姬兆陽終於無法保持淡然,此刻的他已然看出來了眼前這位老者的來歷,厲聲質問道:
“堂堂落寶商會的副會長竟然隨意對客人出手,難道這就是橫跨諸界大商會的手段?”
出手的那位老者,正是落寶商會三大副會長之一,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