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調動法力導致傷勢變得愈發嚴重,連意識都開始陷入了模糊。
玄樂抱著玄空,眼含淚水地看著周圍歡慶的眾人。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所有人都避開了玄樂求助的目光,沒有任何一個人上前施以援手,也沒有任何人辱罵嘲諷。
他們好似被整座遊輪遺忘了。
玄樂沒有哭喊、沒有憤怒,早在那些人試圖將她活祭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一切。
她默默抱著玄空,回到了簡陋的三等艙中。
在漫長的航程之後,遊輪終於緩緩靠在了清平郡碼頭。
船上的所有幸存者終於到達了目的地紛紛魚貫而出,玄樂揹著玄空走在了最後方。
玄樂所到之處,所有旅客如同躲避瘟神一樣紛紛避讓,那些複雜的眼神中有愧疚、有恐懼、有厭惡,更多的則是連言語都無法形容。
儘管所有人都成功獲救,但惡嶽水神神通早已成功引起了人心的惡念,所有人都記得他們試圖將兩人活祭給惡嶽水神的場景。
尤其是在玄空在遭遇巡河夜叉要求獻祭時主動站出來對抗夜叉的景象,讓那一場活祭顯得更加諷刺。
當所有人清醒之後,有人會因為自己的過錯心生內疚,但更多的人則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犯下的惡。
心生愧疚之人自知難以補償他們,不願承認之人愈發厭惡他們,最終在微妙的氛圍之下所有人達成了共識,那便是孤立玄空與玄樂。
任憑玄樂如何求助,所有人都充耳不聞,玄空因此重傷陷入了昏迷之中。
玄樂拿到手的唯一藥品,還是強行衝入駕駛室內,動用武力從船長手中搶來的醫療箱。
那些普通的藥物根本無法治療玄空,只是稍稍緩解了一下玄空的傷勢。
少女揹著受傷昏迷的玄空走下了船,神情茫然地看著眼前繁華的碼頭,失去了主心骨她甚至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是她,還有她背上的那個男人。
是他們引來了水神,差點讓整艘船的人陷入到危險當中。”
“如果不是有神仙出手,我們肯定都會死在船上。”
玄樂循聲望去,只見幾個在船上就對他們表現出明顯惡意的乘客正指著他們,對數名身穿欽天監製服的成員大聲開口。
那一張張面容上,顯露著毫不掩飾的怨毒。
那些欽天監成員聞言紛紛走上前來,向著玄樂和玄空冷聲道:
“我們懷疑你涉嫌危害公共安全,還請跟我們走一趟。”
玄樂呆滯地張了張嘴,下一首後退幾步小聲道:“我還要帶師兄去醫院,我們還要去論道大會報名拿回玄明觀。”
為首的欽天監成員眉頭一皺,目光瞥向周圍其他幾名欽天監成員,幾人合圍隱隱成包夾之勢。
而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制止了欽天監成員的動作。
“住手!”
只見一名神采飛揚的青年身穿著欽天監製服,而在胸前則是一尊四足鼎的標誌,這代表著青年的身份乃是坐鎮一州的欽天監副令使。
所有欽天監成員紛紛面色一肅,向著這名青年行禮道:“見過副令使!”
青年走到玄樂身前,神情溫和開口開口道:
“伱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過錯並不在你們,接下來我會安排人替你們治療傷勢。”
一邊說著,青年看向了之前舉報的那幾名乘客,聲音帶上了一絲冷漠。
“把他們帶走,嚴加審訊!”
數名欽天監成員立刻出動,將幾名看著風向不對準備逃跑的乘客壓在了地上,全然不顧他們的哭喊掙扎將他們拖走。
做完這一切,青年只是點了點頭便轉身欲走。
“等一下,大人為什麼要幫助我們?”
玄樂雖然年齡尚小,但也並非什麼都不懂的大小姐,她很清楚欽天監副令使究竟是何等人物。
那可是能夠左右一州局勢,哪怕萬靈門在對方眼中也只是不入流的小門派,突然出手幫助確實讓她心生疑惑。
青年轉頭看向了玄樂,微笑著說道:
“是一位見到你們出手的故人囑託,不過是順手為之罷了。”
玄樂很清楚,既然見到他們出手肯定是船上乘客,對方既然借這位副令使之手幫助他們自然是不願意暴露身份,她自然也不好追問。
玄樂只能向著青年恭敬一禮,輕聲說道:“那還請大人告知姓名。”
青年轉身瀟灑離去,身後數位欽天監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