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已經被黑煙燻烤的黢黑。
不等山下的大軍靠近,灼熱的熱浪撲面而來,似乎連山石都被火焰燒紅,這時阻止大軍前進的不是山頭之上的投槍石雨,而是這股高溫,讓人窒息的高溫。
驅趕荒人契奴的聯軍勇士並不在乎荒人的死活,不停驅趕著他們向山頭靠近,稍微慢一點,就會被亂刀砍死,全副武裝的甲冑勇士就是會移動的金屬罐頭,荒人即使想要造反,也不可能捅穿他們的甲冑。
沒有攻城梯,沒有樓車,沒有擋板,成千上萬的荒人被驅趕著向高溫炙熱的山頭而去,數千的火點在山壁上燃燒燻烤,將正面山壁都燻成黑色,近乎二十米的落差,讓向山壁靠近的荒人無以是從,就算他們想要上去嗎,也無法下手……。
炙熱的高溫並不算什麼,只要忍住就會適應,但隨荒人像山下靠近,紛紛遲疑起來,全都向身後看去,他們知道自己的任務,攻佔這兩座山頭,殺光裡面的一切生物,但他們如何才能上去?
無數人同時回頭的瞬間,身後傳來躁動,一**的人潮從後面向前擁擠,不斷將前面人像山壁推過去,猶如浪潮一般,最前面遲疑不敢前進的荒人被身後的推力推動不自覺的向前,即使他們止住腳步,即使他們還在向反方向用力。
第一排的人註定是犧牲品,這是攻城戰的必然,荒人攻打絕望堡壘的時候,第一波八千人能返回的不到八百人,其中能站起來自己回去的不到八十人,走在最前面的荒人並沒有打算活著退回去,但他們沒有想到,真正殺死他們的來自身後。
天爪部落的人似乎全都被火球給燒死,看不到任何一個人影,更不消說飛下來的箭矢投槍,就算偶爾淪落的石塊,也是岩石被火焰燒裂後自然崩碎的,山下同樣堆積著一對對火焰硝煙,全是砸在山壁上滾落的。
燃燒的火球幾乎熄滅,地面上滾燙猶如火炭,被擠過去的荒人在慘叫聲中倒在地上,下一刻他們全身的面板都變得赤紅,一些暗紅色的石快沾到他們的面板,便如膠水一般再也沒有脫落,吱吱作響的油花在面板上冒出來,蕩起層層焦臭的濃煙,很多人的頭髮也被點燃,形成一個個新的火球。
後面的人潮依然再向前擁擠,可以聽到後方隱約的慘叫,慘叫聲中,更大的騷亂導致巨浪似的力量在人群的推動下向前衝去,無數人倒在地上,被高溫地面烤的生死不能,一些人瘋狂的撕咬著身邊推擠他們的同伴。
這種前赴後繼的推搡是不可逆轉的,前面的人倒下,後面的人依舊向前擠去,不管前面有什麼,身後一把把鋒利的鋼刀正在剝奪他們的生命,全副武裝的部落勇士用力的揮舞手中武器,猶如砍伐灌木雜草,將最後面的荒人斬殺。
荒人為了躲避身後的刀鋒,拼了命的向前擁擠,只想離刀鋒更遠一點,聯軍沒有指望這些荒人能爬上去,他們唯一的目的,是用荒人的熱血冷卻岩石的高溫,用屍體鑄就攀爬的階梯,而他們也是這麼做的。
兩座山頭之下,擁擠著數千個荒人戰士,他們大多數連武器都沒有,不斷的在人潮的湧動下向前,向前,一直向前。
前面的火焰全部熄滅之後,無數人堆積的階梯形成了,數百上千的荒人糾纏著倒在炙熱的地面上堆積出數米的高度,更多的人在人體構建的山丘上攀爬,下一刻又被腳下的荒人給拉倒,成為墊腳石的一部分。
站在最高處,靠著滾燙岩石的荒人像人朝後方看去,發出絕望的哀嚎,他們一起放聲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在後面,人數只有荒人一半的聯軍勇士猶如收割莊稼的農夫,冷靜而麻木的殺戮後面驚慌失措的荒人,而前方卻是死路,這是將他們往死路上逼啊?
整個聯軍大營都在靜靜地看著這場殘酷的殺戮,看著那些荒人在屍體堆上無助的哭號,很多人受不住這種恐懼的煎熬,自己貼上滾燙的岩石,用高溫下劇痛的十根手指向上攀爬,在他們的身下,堆積的屍堆越來越高。
很多人雙手的皮肉被焊在滾燙的岩石之上,他們一邊哭一邊爬,直到雙手的皮肉全部脫落,露出白森森的指骨,當他們再也忍受不住劇痛的一刻,便從山壁上墜落,被更多的人踩在腳下。
這場殺戮持續了很長的時間,當一切安靜下來之後,堆積的屍體快要和山頭平齊,兩個巨大的屍堆形成直達山頭的緩坡,緩坡的邊緣是更多零散的屍體,一個個冷漠的聯軍勇士提著武器走在屍體中間翻找,給每一具屍體補刀,將裝死希望逃過一劫的荒人戰士找出來。
在他們的手中,生命如此廉價,一條條生命的消逝,讓很多聯軍勇士也受不了,很多人掀開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