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沙蠻不得不走出部落與天爪部落交涉,矮小的身子每走出去一步都會顫抖一下,他不是無謂的殉道者,他比任何人都享受生命的樂趣,但他知道,他若是不死,身後的部落就會血流成河,就像當日在北龍峽谷那般。
滾滾汗珠從烏沙蠻的額頭上滲出,順著他粗。黑的臉皮流到嘴唇,讓他滿嘴都是汗水的鹹味兒,一滴汗水流到眼睛裡刺痛,有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卻分不清這衝動只是汗水的刺激,還是他內心的哀嚎。
黑壓壓的大隊伍正面向烏沙蠻壓迫,所有的遠端武器同時向烏沙蠻瞄準,巨大的沙駝猶然在不遠處的邊緣漫步,滿臉嚴峻的操弩手銳利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他,只要一個命令,一個火星,烏沙蠻就會遭受整支軍隊的致命打擊。
“我是烏沙蠻,我是這裡的首領,有什麼就衝我來……。”
烏沙蠻彈開雙手高高舉起,攤開十字的形狀,猶如救贖者。
烏沙蠻仰頭望著紅雲等著被萬箭穿心,他知道這是自己必然的下場,在他參與進攻北龍峽谷後山的時刻就決定了,但一切並沒有如他設想的那樣發生,前方的大隊依然沉默,巡弋的沙駝邁著沉重而緩慢的步伐繼續遊走。
“被你抓的庇護者在那兒……。”
一個陰冷的聲音從對面傳來,烏沙蠻沒有低頭,臉上皺成一團露出苦澀,憤恨地說道:
“交給月曇家族了,可他們背信棄義……。”
烏沙蠻同黃犼部落一樣,被月曇家族給拋棄了,準確的說被月曇益給拋棄了,月曇益向來以自我為中心,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體諒和拉攏,烏沙蠻就是他人心背離的有一個犧牲品。
“那你恨月曇家族麼?要不是他們,你們根本不可能會捲入這場戰爭,也不會死這麼多的人,而你也不用在這裡等死……。”
那聲音微微緩和了陰寒,烏沙蠻收回仰望天空的視線,看到不遠處抱著小女孩兒的高峰,為高峰的年輕而驚訝,隨後他便認出那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女孩兒,阻擋了他們進攻山頭的血丫。
“已經這樣了,除了交出這條命之外,我還能怎麼辦?只求你們不要殺太多的人,我可以讓他們放下武器成為契奴……。”
成為契奴還有一條活路,若是抵抗,在天爪大軍滾滾洪流之下,根本沒有生存的可能,這就是烏沙蠻的交代,這就是烏沙蠻的悲哀,連決死反擊都不能。
“如果讓你活下去,你會怎麼做?”
高峰的手指卷在血丫的半長頭髮上,又慢慢的鬆開,裝作不在意的詢問道,眼神中閃過糾結,殺與不殺就在他一念之間。
“我會召集整個南部荒野的部落,成立新的部落聯盟,永世與月曇家族敵對……。”
被人出賣的人最恨背叛者,這種恨意讓烏沙蠻恨不能生食了月曇益,所以他說出這番話是咬著牙齒一個字一個字的蹦出來的。
“我可以讓你活下去,讓你完成自己的目標,記住自己說的話,如果不兌現,我的大軍會重新回來,那個時候整個南部荒野都會被鮮血浸泡……。”
沉默了半響,高峰沙啞地說出這番話,讓烏沙蠻醜陋的臉上驚駭萬分,不相信對方就這麼放過自己?
高峰做出這個決定也是艱難的,南部荒野必然要放棄,他們在這裡毫無根基,留在這裡會有太多的意外,只有回到西部荒野,才能得到發展的機會,而烏沙蠻將自己看得清了,一旦等他的部族發現後面的人全是婦孺,說不定又會生出變故。
就算將他們全部解決,也是替月曇益掃清了南部荒野的障礙,他可不想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勾當,所以留下烏沙蠻的用處比殺掉大。
“真……;真的?”烏沙蠻不可置信的看著高峰喃喃地說道,高峰眼珠子一轉,大聲說道:
“交出你們所有的牧畜,作為對我們的賠償,但這遠遠不夠,你們永遠欠我們的……。”
烏沙蠻大難得脫,自然不會反對,高峰回去不久,烏沙蠻的部落便驅趕出數百頭巨大的沙駝和土蜥,除此之外還有大量的糧食等物資,這些東西高峰不會嫌棄,卻有一個禮物讓他很是頭疼。
晚玉在從荒人蹦躂到了部落聯合,又被烏沙蠻當做討好高峰的禮物,親自送到面前,看那雙純潔如水晶的眼睛,天真無邪的面容,高峰的心臟很不爭氣的加快跳動的速度,這樣的女人恰好符合他的審美觀。
烏沙蠻雖然對晚玉早有想法,但這段時間天天擔驚受怕,也沒有機會動她,送給高峰的時候,還特別說明是處女,似乎想要用晚玉為自己抓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