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屋頂去看能讓他們血氣噴湧的另類戰鬥,很多次還是高峰拉著他去,要不然他也不會整天想著這些東西,三爪怎麼啦?
高峰不知道自己的古怪行為引起豁牙懷疑,此刻他們已經到了演武場,這個訓練隨侍戰鬥技能的地方,在他們前面,已經有了數百年齡不一的少年和孩童在學習,一聲聲稚嫩的叫喊聲中,木頭雕刻的刀槍在漫天的紅色沙塵中揮舞。
高峰和豁牙沒有參進去,直直走進演武場的大房子裡,大房子能容納數百人跪坐,是部落裡最大的建築之一,一根根巨大的原木支撐著寬闊的大廳,圓木之上刻劃著象形的小人揮舞武器戰鬥。
大廳並不精緻典雅,實際上粗獷而雄渾,那陳舊的木料上顏色斑斕,有著無數年曆史積存的滄桑與沉澱,很多地方都有陳舊的缺口和渾濁而烏黑的汙漬,證明這裡曾經也遭受過戰火的洗禮。
豁牙是個動嘴多於動手的人,一路上嘴巴沒停過,不是講誰的奴女屁股大,就是講誰的奶。子圓,彷彿腦子裡就只有女人的屁股和奶。子,可當他走進坐了百多名少年的大廳,立刻變得肅穆莊重,猶如虔誠的信徒,小心的和高峰走到邊緣找地方坐下。
大多數人是和高峰,豁牙差不多大的少年,整整齊齊地坐在大廳一言不發,猶如木雕,高峰和豁牙也是其中之一,在部落中,部落勇士都是統一的光頭,而少年們則是統一的中長髮披在腦後,放眼望去,猶如一個模子澆灌出來的,同樣穿著褲衩**肌肉初顯的上身,同樣散亂披肩發,還有他們同樣肅穆的表情。
陸續有新的少年走進來,高峰暗自打量大廳的陳設和眾人神色,少年們不說,最外圍站立了一圈兒部落勇士,鼓漲的胸肌心口與其他勇士不同,黑色塗料印出利爪圖案,與部落名稱一樣,部落就叫做黑爪部落,真正能被稱之為黑爪的只有一個人,部落裡最強大的勇士,也是獨一無二的首領,高峰的父親,黑爪。
黑爪高坐首領寶座上眯著眼睛,如打盹的雄獅,眼縫中偶爾閃過的寒光讓每一個偷偷向他張望的少年深深低首,少年期是叛逆期,每一個少年都有著自己的夢想和狂妄,他們可以嘲笑其他勇士,因為他們相信,自己也有一天能成為勇士,但唯獨不敢輕視黑爪,因為黑爪是部落中獨一無二的庇護者。
與別人不一樣,高峰可以堂堂正正地打量黑爪,因為那不只是首領,也是他身體名義上的父親,黑爪是部落勇士中,唯一留著長髮的勇士,他不用害怕腦袋受傷需要剃掉頭髮,那雄獅髮鬢似的長髮有著和高峰一樣的微卷,英俊的面容卻有著高峰沒有的成熟與滄桑,高峰就像黑爪的年輕化。
氣勢如淵的黑爪最讓人心悸的不是他散發的氣勢,而是他與常人迥異的右臂,那是支畸形彷彿獸爪的手臂,每一根指甲都像是利刃閃現隱晦的金屬光澤,這就是黑爪能成為首領的真正原因,黑爪……。
當所有人都到齊,黑爪猛地睜開雙眼,威嚴而凌厲的眼神緩緩地從每一個少年臉上掃過,在這如同實質的冰寒中,每一個少年都不由地收緊菊花,快要被這蘊含著威嚴和力量的眼神嚇尿了,不少人甚至微微顫抖起來,但沒有一個人敢躲開那雙威嚴的眼睛,這是他們考核的第一關。
黑爪的目光在與高峰對視的一刻,高峰與三爪的記憶重合,回到了三爪十二歲那年的生死抉擇,前方是沙狼陰冷兇獰的眼神,黑爪站在地坑之上,用最冷漠的眼神俯視親生兒子與沙狼決鬥,兒子的顫抖讓他冷漠眼神多了些厭惡。
瞬間的記憶重合,高峰分不清是自己還是三爪的情緒,不由地抖動著身子,卻讓黑爪眼神中閃過微不可查的失望。
“你……,你,還有你……,出去!!!〃
爆喝從黑爪嘴裡不容質疑的吼出,宛如驚雷,在這驚雷中有人歡喜有人愁,被他點了名的少年癱軟到地上,雕像般站在外圍的黑爪勇士提著長刀走進少年中間,將每一個被淘汰的少年抓住頭髮拖出去,那些少年臉色煞白,甚至有人再被拖走時,身下地面還有一道道水線,但他們不敢哭號與求饒,在西部荒野,眼淚,哭號,求饒,還有憐憫與同情都是沒用的東西。
高峰臉色同樣煞白,他知道這些人為什麼會被拖走,是因為黑爪審視他們時,因恐懼而下意識顫抖,但唯一的例外就是他,他也是顫抖中的一員,或害怕那怪獸似的黑爪識破他不是三爪的真面目,或害怕自己通不過將要帶來的考核。
就在高峰暗道僥倖時,一道惡意眼神從他對射過來,抬頭看到一個大一兩歲的少年正嘲諷地看著他,那個少年有著與他一樣的中長卷發,但臉頰卻剛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