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捉摸的清風,時有時無,高峰卻能清晰的感受其壯大。
伽羅們需要的休息時間比普通人少的多,很快伽羅都出現在坦克外面,他們相互打招呼說話,各自找地方解決個人問題,伽羅們雜而不亂,即使分的再開,也能保持左右都能照應,一旦發生意外,就能最快的速度支援,等到所有伽羅再次上車之後,今天的行程就將展開,當然,還要等兩個害羞的改造人美女從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回來。
高峰沒有特定的指明方向,登陸坦克以筆直的線路向前駛去,荒涼的大地飛快在登陸坦克下面掠過,比起輻射區只能貼著地表飛行,此時能保持在十米的高度,十米的位置恰到好處,既能將偵查範圍擴充套件到最大,又能保持一定的隱蔽性,畢竟飛的太高容易暴露。
地面的植物越來越多,偶爾還會看到細細的溪流在植物中時隱時現,雖然還是很荒涼,至少有了幾分生氣,只不過沒看到人類活動的痕跡,連動物也不多,登陸坦克的掃描系統沒有想象中那樣強大,很多動物和甲蟲在坦克輕微的發動機嗡鳴傳來時,就慌忙的鑽進自己的巢穴,唯有感知能將它們找出來。
說到感知,高峰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隊伍裡除了他之外,還有九名裂山伽羅,裂山伽羅的標誌除了就是感知,哪怕最差勁的裂山伽羅都有三百米的感知範圍,可到現在,高峰的感知能覆蓋到楓葉伽羅身上,楓葉伽羅的感知卻無法覆蓋到自己身上,他的身體彷彿看不見的黑洞,每每有陌生的感知接近,就會消失於無形之中。
高峰搞不清楚,是裂山伽羅刻意這麼做顯示尊敬,還是其他的原因,卻沒有深究的打算,發生在他身上的詭異事件實在太多了,如今最重要的問題是下一步到底怎麼走。
失落在地下之後,高峰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不管是荒野的勢力,還是艦隊,可能存在的機會微乎其微,地下北方軍區將百分之八十的軍力投送到地面,又聯合了不少大財團租借了涅槃戰將,即使高峰沒有失落在地下,也沒有辦法阻止他們,也許向火炎求援有機會撤走一部分人,問題是,地下軍隊與頂尖家族有勾結,他們將荒野與自由之城當成蛋糕,火炎自身都難保。
後面的車廂裡,伽羅們小聲的說著話,幾個裂山伽羅跟著高峰在地下世界學會了抽菸,一個個夾著香菸吞雲吐霧,搞的後面烏煙瘴氣,另外幾個憾軍伽羅很討厭這種味道,在裂山伽羅門前又不得不忍,總之分為兩個小團體,維持著表面的和諧。
即使再輕微的嘀咕聲,高峰也能聽得清清楚楚,本來高峰不在意這些,也沒有想過讓伽羅像軍人一樣恪守紀律,突然間,高峰想到自從進入地表之後,伽羅們就很少與自己交流,從他們眼中看到的多是敬畏。
楓葉伽羅與高峰一起失陷在地下世界,可以說相依為命,雙方連線在一起的不是上下之別,而是近乎於親情的友誼,可不知道為什麼,伽羅們對他越來越畏懼,哪怕大家都是裂山伽羅也不能改變。
過往的回憶閃現在腦中,高峰發現,這種變化其實是自己造成的,從進入地下世界開始,他就始終沉浸在壓抑的心態中,對其他人抱有隔閡,在地下世界的這段日子裡又是連番殺戮,高峰自己都搞不清楚殺了多少人,有該殺的,也有不該殺的,到了最後高峰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為了報仇還是發洩。
這些變故加起來,連高峰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更何況其他人?再加上掌心莫名寄生的十字星,高峰變得越來越冷漠,連楓葉伽羅都開始害怕他,更談不上輕鬆交流。
想通之後,強烈的失落感由然而生,同時還伴隨著深深的疲倦,一直以來,高峰都在為實現華夏復興的理念而奮鬥,甚至不顧與黑爪分道揚鑣,也要維持自己的獨立性,好不容易扛過了重重困境,讓石城崛起於西荒,沒想到轉眼間就毀於一旦,而他自己成了喪家之犬,連老巢都沒有喪家之犬,種天下之大,卻無處可去的蕭瑟感。
往日的雄心壯志早已經泯然無蹤,雖然他骨子裡對混沌陣線試探華夏抱有強烈的戒備心,可對華夏的未來已經心灰意冷,若是可以選擇的話,高峰真想找個地方隱居,不在參合這亂世的變局。
“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楓葉小山可不怎麼靠譜,還有扔下我們跑掉的狂叔,真是不放心啊……。”
“擔心那麼多又有什麼用?老叔不是還在麼?跟著老叔在下面走了一圈兒,都成了裂山伽羅,還有什麼可怕的?”
“別在這兒瞎嘀咕,老叔一定會帶我們找到女人和孩子的,萬一他們都死了……,我們也有力量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