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金貴剛喝了一口,突感眼前一亮,在這剎那,幾乎要失聲叫了出來。
朱雲看出他的神色有異,放下酒杯急急問道:“老弟可是發現了什麼?”
李金貴一指不遠處一個穿梭於酒客間的店小二道:“那人小弟認識,而且還是很好的朋友。四年前他在玄妙觀曾救過小弟一命,後來小弟隨丁中齊大師兄和南海無相神尼前輩到白家大院去時,他也跟了去,從那以後,就再沒見過。小弟這次從長虹島回來,正想打聽他的下落呢,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想不到他已當上這座酒樓的堂倌了!”
朱雲不經意的望了一跟道:“那可能是你認錯了人,他當初在玄妙觀做什麼?”
李金貴語氣堅定的道:“小弟一點沒看錯,他本名羅小鶴,在玄妙觀時,取了個清海的名字。他原先是在廚房打雜的,因為年紀比小弟只大一兩歲,所以非常合得來,又因為他為人機伶,後來被三觀主玄月道人挑選到龍門院負責倒茶掃地。對了,大哥在玄妙觀參加七派秘會時,倒茶的正是他,你該有點印象才對。”
朱雲再度看去,果然有點面熟。
雖然事隔四年多,這店小二已由當初一個小道士變為一個壯漢,但卻依然眉清目秀,模樣兒並沒改變多少。
李金貴道:“您是否已經記起來了?”
朱雲道:“果然八成是那位小道士。”
李金貴站起身來,便要過去相認,卻被朱雲—把拉住道:“老弟要做什麼?”
李金貴道:“過去找他見面。”
朱雲強白把他再推回座位道:“老弟不可莽撞,等咱們商議一下該怎樣和他見面再說!”
李金貴急道:“多年思念的好友好不容易遇上了,哪能不立刻見面,還有什麼商議的?”
朱雲慢條斯理的道:“你急什麼?他既然是這裡的堂倌,一定不會離開,你如果現在去見他,可曾想到自己臉上戴的人皮面具,你認識他,他可不認識你,若拉拉扯扯的惹人注目,如何是好!”
李金貴這才想起自己已不是本來的面容,忙道:“小弟可以把面具取下!”
朱雲道:“不可以!”
李金貴愣了一愣道:“為什麼?”
朱雲鄭重其事的道:“這座酒樓上酒客混雜,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的人全有,說不定還有要趕往玄妙觀參加秘會的。若你露出了真正身份,一旦被玄妙觀或修羅門的人知道,豈不成了眾矢之的,同時也必會牽連到那位替府上用料家務的鐵牛老弟,你可考慮到這些後果沒有?”
朱雲的話,不能不使李金貴有所警惕,他沉吟了一下道:“大哥的意思該怎樣和他相識?”
朱雲道:“待會兒由我把他招來,你不妨趁機和他講幾句話,但最好還是別透露真正身份。他是這裡的堂倌,由於什麼樣的人都能接觸,知道的新聞必定很多,說不定能意外的打聽出白氏家族和修羅門的一些訊息。”
李金貴點點頭道:“大哥說的有理,小弟一切聽您的吩咐行事。”
朱雲隨即向羅小鶴招呼道:“小二哥,再送一壺酒來!”
李金貴低聲道:“大哥,小鶴是個好人,待會兒您可別嚇唬他!”
朱雲道:“這個你放心,不過年輕人很容易受環境影響,若他跟著壞人鬼混,說不定好人也會變壞了。”
說話間羅小鶴已提著酒快步走了過來。
他肩頭搭了個大手巾,職業性的親切叫道:“客官,酒來了!”
聽這聲音,更可斷定李金貴並沒看錯。
朱雲等他把酒放下,叫道:“小二哥,要不要添雙碗筷,在這裡喝兩杯,老夫請客!”
羅小鶴笑嘻嘻的道:“多謝您老,小的不敢當。”
朱雲道:“小二哥是否姓羅?”
羅小鶴呆了一呆道:“您老怎麼知道?”
朱雲微微—笑道:“老夫不但知道你姓羅,而且知道你的名字叫小鶴。”
羅小鶴越發愣住,道:“您老怎麼知道得這樣清楚?莫非你認識我們掌櫃的,是掌櫃的告訴了您?”
朱雲不動聲色的道:“老夫不認識你們掌櫃的,同時老夫更加知道你四年前曾在玄妙觀做過小道士,名叫清海,對麼?”
羅小鶴兩跟發直,用力的搔著腦袋道:“您老對小的怎會這樣清楚?”
朱雲捻著山羊鬍子道:“你也應當認識老夫才對!”
羅小鶴目不轉睛地凝視了朱雲一陣,終於啊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