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嫦娥可能已看出李金貴有些坐立不安的模樣,轉頭吩咐白金鳳道:“去看看玉鳳那丫頭,怎麼到現在還沒出來?”
李金貴驟聞此言,體內熱血又開始沸騰起來,不過他明白,在眾目睽睽之下,尤其有長輩白嫦娥在面前,他絕對不能失態。
果然,不大一會兒,白金鳳已由地道那邊走了進來。
她身後多了一位體態輕盈,嬌豔欲滴,羞羞答答,娉婷嫵媚的少女,正是他日夜縈思的三小姐玉鳳姑娘。
四年不見,白玉鳳已長得和白金鳳一樣高了,天真慧黠中更增了一份成熟之美。
在剎那,李金貴的一顆心幾乎要跳出胸腔,四目相對,僅僅是那短暫的一瞥,已足以使他蕩氣迴腸。
白玉鳳迅即頰生紅暈,嬌靨上豔紅欲滴,羞怯怯地垂下粉頸,在白金鳳的扶持下,坐在白嫦娥身旁。
她偷偷的又看了李金貴一眼,把臉龐垂得更低。
女孩兒家總是長大了,不能再像四年前那般天真活潑,熱情奔放,而這時在李金貴只咫,正是默默花解語,盡在不言中。
白嫦娥微笑著拍拍白玉鳳的香肩,道:“玉鳳,你的阿貴終於來了,怎麼見了面連話也不說一句?”
白玉鳳終於像鼓足下最大勇氣,怯怯地低聲道:“阿貴,你好麼?”
李金貴似乎有些不知所措,連忙脹紅著瞼道:“我好……鳳……不,三小姐你也好?”
白玉鳳不敢再看李金貴,低著頭道:“你好就好,我也很好!”
這一對少年男女的一對一答,幾乎引得在場的人笑出聲來。
白嫦娥是情場中過來人,不由搖搖頭笑道:“玉鳳,平日你最能言善道,怎麼今天講話這樣費力起來?”
白玉鳳撒嬌的叫了一聲“姑姑”,立刻偎到白嫦娥懷中。
羅小鶴坐在李金貴身旁,他一向最喜捉狹,故意蹭了一下低聲道:“阿貴,天天想,天天念,怎麼見了面也變成個傻瓜蛋了?”
李金貴也回蹭了一下,卻說不出話來。
白嫦娥為恐把場面弄僵,便和白銀鳳、李金貴、羅小鶴等轉換話題談了些別的。
大約將近半個時辰過去,陳布衣和丁中齊才回到石室。
陳布衣立即吩咐白嫦娥道:“儀方仍須繼續閉關,不便要他出來,你到廚下分派一下,待會兒就在這裡宴客!”
白嫦娥應聲而去。
因為有陳布衣和丁中齊在,李金貴和白玉鳳越發不便交談,只能眉目傳情而已。不過,在他們來說,此時此地是真正的無聲勝有聲。
當白嫦娥回來後,筵席也隨之擺下。
分賓主坐好後,丁中齊道:“小鶴,飯後咱們就要趕回隱仙谷去!”
羅小鶴道:“大師兄,還有一件大事沒辦呢。”
丁中齊瞪了他一眼,道:“少說話!多吃菜!”
羅小鶴一番好意,反而捱了罵,實在不是滋味,只是他也能體會出丁中齊的心境,那種事是不宜在大庭廣眾張揚的。
白銀鳳一心想和家人團聚,悄悄問白嫦娥道:“姑姑,我可以留在家裡了麼?”
白嫦娥道:“你既然回到了家,當然該留在家裡,不過我不沒問過你爹。”
丁中齊忙道:“方才白居士已向布衣公請示過,布衣公的意思,是要二小姐和阿貴再回南陽莊,一來可以保護府上大院,二來也要繼續混進玄妙觀探聽虛實。”
丁中齊忽然改稱陳布衣為布衣公,連白儀方自家的事也要向他請示,可見他的身份地位的確透著不凡。
陳布衣舉起杯來,邀同在座所有的人共飲一杯,緩緩說道:“李小兄弟在玄妙觀已和他們各門各派混得很熟,而且身份也隱藏得很好,所以我們白氏家族還要繼續仰仗他幫忙。
至於銀鳳,雖不宜公開露面,卻必須和金姥保持密切聯絡,金姥一人在白家大院勢單力薄,應當隨時予以協助。”
李金貴欠身說道:“前輩是否已不再回玄妙觀了?”
陳布衣道:“至少在員近幾天我已無法分身前去。”
李金貴再問道:“那麼二小姐是住在晚輩家裡,還是和金姥住在一起?”
陳布衣略一沉吟道:“以仍住府上較佳,這樣你和她可以隨時保持聯絡。”
他語氣稍頓,繼續說道:“褚樸和藍天豪最近幾天內,必定再找到修羅門,到那時雙方必定發生火拼,讓修羅門元氣大傷之後,白氏家族再發起行動,那就事半功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