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白,小秀眉心頓時擠著了一“川”字,怒道:“嘿,我說況頡,好歹咱們也認識十來年了,稱不上‘故知’最起碼也混了一臉熟,做人可不帶你這樣的啊。”
“請問你希望我怎麼樣?給你一個良性建議,與其跑來找我撒火,不如去找你的合夥人,餐廳她也有份,讓她和你一同分擔實際困難,這個辦法更行之有效。”況頡悠閒的換了一個坐姿,點點桌上空了的杯子說:“噢,不麻煩的話這裡咖啡續杯,謝謝。”
“喂,姓況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小九九,大蔥似的成天杵這兒不肯挪窩兒,不就想空手套白狼把球球逼出來麼?扮情聖、裝深沉、搏同情,唬誰呢?你早幹嘛去了?你不知道如今這世道全變了嗎?羊圈裡的羊都成精了,你呀省省甭費那勁兒了,留著辦畫展吧。”
本來她是不想把話說得那麼難聽的,主要是對方的態度問題,但凡他有一滴滴悔意,她脾氣發一發也就過去了,可他偏不,擺明跟你對著幹,你愛咋咋滴,把她對他僅剩的為數不多的最後一絲好感消磨殆盡了。
男人,你的名字叫做賤!
小秀唰的站起來,甩臉走人,她周小秀這輩子天不怕地不怕,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牛鬼蛇神、妖魔鬼怪都不怵了難道還在乎他一大活人?
大不了打明兒起關門歇業,老孃不幹了!
趙擎歸來
開啟自家大門,趙擎拖著行李箱走進去,一陣透心涼的氣流撲面而來,抬眼一看原來是陽臺的窗子沒關嚴,窗簾撲扇撲扇特像驚悚電影鋪墊恐怖氣氛的前戲場景,他出差不在風也這麼著吹了小半月,整間屋子滿是塵土,用力吸口氣立馬打出一大噴嚏,濺出一地唾沫星子。
鬆開領帶,解了兩顆釦子,趕緊過去關上窗,膝蓋撞上茶几的邊角才想起忘了開燈,一邊揉著一邊一瘸一拐的把燈摁亮,啪的一聲大放光明,發現地板上都拓出了一串鞋印,可想而知桌椅上髒成什麼樣子了。
剛想到浴室擰塊布子清理一下,結果看到牆上掛著的那副特大號的做成油畫似的結婚照,趙擎頓住,凝視。
照片中的球球穿著一龐低胸露肩的婚紗,高高綰起的秀髮襯托得脖子的弧線更趨細長優雅,手上捧著一大把嬌豔的白玫瑰小鳥依人般靠在他懷裡,笑容淺淺淡淡,柔弱而惹人無限憐愛。
曾經讓他百看不厭,看著看著不禁笑開顏,感到無比滿足的畫面,今天突然發現新娘身上缺少了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一樣名叫幸福的東西。
過去他怎麼茫然的糊塗的竟沒有看出來呢?她是在他懷裡,她是在笑,可是她,並不幸福……
他一直以為在這個世界上,他,惟有他,能帶給她快樂,包容她、疼愛她、珍惜她,一心一意守著她。他不求她回以同等的愛,他甚至卑微的只想得到她的陪伴,希望一天她會感動,然後達成他渺小的夙願。
呵呵……趙擎自嘲的冷笑,黃粱一夢啊黃粱一夢,他痴迷的一廂情願。當年她堅持不舉行婚禮,不告知親友,安安靜靜的登記完在一小酒館裡請小秀吃頓飯算是打發了,拍婚紗照還是他爭取了好久,她勉強同意的,很久以後他才知道她另有目的,就是寄給況頡,連同結婚證影印件一起。
於是他們發生了婚後的第一次爭吵,吵得不可開交,吵得本就薄弱的感情幾欲分崩瓦解,說穿了其實是他一個人不甘心、不願認輸、唱著獨角戲的胡攪蠻纏,她還是她,總是站在距離之外等著他慢慢冷靜,平復,暫時鋪在書房裡的小床成了她常年蝸居的天地,由此持續到她簽下離婚協議那天……
有首歌唱的好:
他沒有錯只是沒有愛我很久
他沒有錯是我飛蛾撲火
我求一個經過不妄想一個結果
他沒有錯
他沒有錯只是沒有為我停留
他沒有錯是愛的不是時候
他沒有錯只是沒有陪我到最後
隔天,提著公事包趕去上班,看到樓下的信箱幾乎被塞爆,一大堆催繳費用的通知單、信件,過去都是由球球處理的,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家日常開銷的專案居然如此的繁雜瑣碎,除此之外還有他訂的報紙,剩餘的是球球訂的美食雜誌和一些時尚讀物等等,得兩手抱著才能拿完。
晃到停車場,他的車亦是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灰,車底的地面上有一條黑黑的油印子,大概是剎車油什麼的漏了吧。
摸索出鑰匙開了車門,把書報信件統統丟到後座,坐下來熱車的時候趙擎突發其想,原來不止是他還有不少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