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改去‘羅馬春天’咖啡館。”
小軍嚇出一身冷汗,摳著駕座的椅背嚎:“不用!”
開車的師傅扭頭問:“你們到底上哪兒?”
小軍馬上說:“去原來的地兒,謝了。”
小秀鄙視他:“小樣兒,那麼怕你叔還沒事老抽抽。”
小軍給堵得無話可說,比起讓教練罰跑一百圈也好過叔叔舉著擀麵杖攆他,但這些都沒小秀厲害,有了她這輩子對女人他算死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心思了。
到了籃球場,小軍大氣不敢出,埋頭扎到隊伍裡賣力練習,粉飾太平,坐在球場邊上的教練看在眼裡,卻沒做出什麼反應,只是對一同前來的小秀說:“那小子又惹麻煩了吧?”
小秀聳聳肩:“男孩子嘛,青春期容易躁動。”
滿臉風霜的教練笑了笑,問:“你最近忙些什麼?”
“沒什麼,就那樣,為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物質需求添磚加瓦,掙點血汗錢餬口唄。”
教練嘆氣:“明年我要退休了。”
“那敢情好,您老幹了一輩子革命工作,是時候拎著鳥籠子出去遛彎,頤養天年了。”
“別貧嘴,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他一直屬意小秀,想把教棒傳給她。
小秀攀過教練的肩膀,吊兒郎當的說:“這那是跟您貧啊?這都我心裡話。”
“秀兒,對籃球你就真的全放下?真的不要了?”教練說得語重心長,還微微的往外泛著點苦澀。
小秀眨眨眼,睨著球場上飛來飛去的籃球,沉默了幾秒,繼而道:“嗯,都過去了。”
“你這孩子,練了一身本事就這樣撂下,不覺得可惜?”教練惜才,不死心又問。
“教練,我不是您,能夠品德崇高到把畢生精力毫無保留的奉獻給籃球事業,我一婦道人家目光短淺著呢,只惦記每天是否吃飽穿暖,然後安安穩穩的活到壽終正寢。”
一頓爆捶
小秀抱著一堆衣服從房間裡出來,一股腦的塞進洗衣機,周媽媽舉著鍋鏟朝女兒探頭探腦,好奇的問:“今兒你怎沒去店裡?”
不提這茬兒還好,一提小秀像霜打的茄子頓時萎靡了,想她雖然不是積極進取,為闖出一番事業奮鬥不懈的女強人,但對在自己手上一點一滴壯大起來的咖啡館還是很盡心盡力的,不過這幾天她是能走多遠走多遠,因為呆在那兒指不定會遇上什麼事兒,一個個冤家走馬燈似的輪趟跑出來搗騰,什麼叫是非之地,她總算是深刻的體會到了。
小秀懶懶的回道:“今兒我輪休。”
周媽媽覺得稀罕,說:“喲,你那店開業兩年多還沒見你正兒八經休息過呢,不會像電視上說的那樣受金融危機影響,生意做不下去了吧?”
“嘿?!我說媽你怎麼沒盼點女兒好,掰著手指等著我混不下去,你是我親媽麼?”小秀不樂意了,這小老太太打一開始便特不贊成她投資開店,一個勁兒的鼓動她考個公務員啥的,捧國家的鐵飯碗,一輩子旱澇保收,老思想老古板從根本上不願意與時俱進,徹頭徹尾的瞧不起“個體戶”,也不想想這都多少年前的皇曆了?
周媽媽放下鍋鏟改拿菜刀說:“我是不是你親媽,來個滴血認親好了。”
小秀連忙來個三級跳,蹦到客廳大喊:“親愛的媽媽,我跟您開個玩笑而已,您眼睛不好使,瞅準了手別哆嗦,刀槍無情人間有愛呀!”
“少貧嘴,一大姑娘家二十好幾了沒一點正行,將來誰敢娶你回去當老婆?”
小秀裝死倒在沙發上,又來了,除了工作就是催她結婚這件事兒,老太太逮到機會便要磨嘰半晌,她張著嘴跟老媽對嘴型——“你瞅瞅你那些發小個頂個的都嫁了……”
“隔壁的小梅前兒領著閨女回來,張口閉口外公外婆的叫,可把小梅她爹她媽樂呵壞了……”
“對門的鳳丫離了沒多久又要嫁第二回,聽說找的還是一大款,成天往他們家送東西,一車一車的拉,院子裡沒人不誇她有福氣的……”
“我就奇了怪了,你不眼饞?不心急?長得不缺胳膊不缺腿的,平時約你的男人也不少,這麼些年過去咋不見一點動靜呀?”
小秀嘆氣,論嘮叨的功力她趕不過她親媽,緩緩撐起身子,操起一個大包往肩上一甩,墊手墊腳往門口摸去。
正講在興頭上的周媽媽回頭一瞥剛巧發現她要偷跑,立馬追出來:“我話沒說完呢,你上哪兒去?”
“我去澡堂。”小秀匆匆撂下一句,飛也似的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