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大和尚才開始注意起坐在他對面的那隻金色怪雞,一路上光顧著和簡雲楓套近乎卻忽略了後面跟著的這怪異傢伙。那怪雞見對方不住地打量自己,頓時不爽快起來,金色眼珠子一瞪,也肆無忌憚地打量起對方來。
大和尚被那怪雞瞪得一楞,悄悄轉過頭去小聲問閒老頭:“咳咳,我說老閒啊,這雞是你哪裡捉的?很肥嘛,你看這雞腿肉……”
那閒老頭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我可沒那麼大本事捉他,這是那簡小子的雞,你問他去。”
大和尚聞言一呆,急忙擦了擦嘴角口水,掩去臉上尷尬神色,訕訕地對簡雲楓笑道:“簡兄弟,你的雞果然靈性十足,氣勢不凡吶!好雞,真是好雞!”
簡雲楓看著大和尚模樣,心中暗笑,便也隨口應對了幾句。
說話間,兩罈子酒和一碟醬牛肉,一盤花生米被店小二端了上來,掌櫃的也跟在後面對著三人滿臉歉意道:“三位客官,真是對不住,小店裡沒有肉食了,只有些麵食和素菜,酒倒是還有不少。”
那大和尚一聽,當即不快道:“掌櫃的,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村子裡前後就你一家酒店,你這後面便是座大山,平日裡莫非連些山禽走獸也打不到麼?我看你店裡牆上也掛著不少獵具,看模樣也不是什麼擺設之物,你莫非是怕我等沒錢付賬不肯拿出來麼?”
見客人發怒,那掌櫃急忙躬身解釋道:“這位客官還請息怒,不是我不肯拿出來,實在是小店確實沒有新鮮肉食了,若是您不信,您可去廚房看看,若是真有,我便分文不收地做來給幾位客官吃。”
見對方說得誠懇,大和尚也不好發怒,只是重重哼了一聲,端起面前的酒碗,滿滿倒上,咕嚕咕嚕地一口喝了個乾淨。
那掌櫃也一臉愁容地立在邊上不知道如何處理,看著那和尚高大凶狠模樣,心中早已害怕不已。倒是閒老頭看著不忍,道:“既然如此,我們也不為難你,那便做些熱菜上來吧。”
那掌櫃的一聽如蒙大赦,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冷汗,告了聲罪退下親自去廚房吩咐去了。
而簡雲楓看著那大和尚一碗一碗地喝著酒,還不時地夾起幾塊醬肉塞進嘴裡,倒是暗暗稱奇:難怪閒老前輩剛才罵他作假和尚,原來是個酒肉不禁的和尚。
這時,閒老頭和那大和尚已經喝開了,那隻金色怪雞也不甘落後,對著簡雲楓咕咕叫了兩聲,伸出翅膀指了指簡雲楓面前那口大碗,示意自己也要喝。
原來適才店小二隻給了他們三口酒碗,那金色怪雞面前卻是空空如也,簡雲楓無奈,只好將自己的碗放在它面前,還親自拿過一罈子酒給它倒上,那怪雞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面前酒碗,直到倒得溢了出去才肯讓簡雲楓撤手,興奮地咕咕叫了幾聲,低著腦袋一口一口地啄了起來。
那掌櫃的見狀,急忙又讓人拿了口碗給簡雲楓,一臉驚愕地偷眼打量著那隻埋頭喝酒的金雞。
這酒是店家自釀的酒,酒色清澈,入口微甜卻後勁十足,簡雲楓喝了半碗後頓時感到丹田處湧上一道滾燙的熱氣直至喉間,身上寒氣也是一驅而散,不覺暗呼過癮。
閒老頭和大和尚喝了一半漸漸開始說起話來,完全不似剛才那不死不休地吵嘴模樣,倒像重逢老友那般相互對飲閒聊。
閒老頭問道:“我說和尚,你這次怎麼也要去崑崙山,莫不是也要去參加那道修會?”
大和尚道抹了抹嘴道:“可不是,四苦那小老兒這次好像有什麼急事出門,也沒說明什麼事情就匆匆離開,派了人來尋我,還帶了那崑崙山的請柬來,吩咐我替他去跑一趟,千叮萬囑讓我別惹事。這還不算,還得讓我向那老牛鼻子掌門告個不是,***!想起來我就窩火。”
簡雲楓聽到此處,也是大奇:原來這大和尚還是某個門派的重要人物,居然連這天下第一門派的掌門也敢罵,看來那門派還不小,他們掌教似乎就是那個叫四苦的了,不知道他到底是方高人。當下便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閒老頭聞言也納悶道:“那小老兒還能有什麼事?天天躲在洞庭湖裡一步也不肯出來,生怕惹事上身。這次倒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居然還有事讓他這麼上心,連崑崙山的請柬都讓你這混人代理了。”
大和尚聽了也不生氣,道:“不過,這些日子,這江湖上可是不太平,一路上各路妖魔似乎都蠢蠢欲動,而且聽說北邙山那邊也有動靜了,也不知道又有什麼大事要發生。”說完搖頭嘆了口氣,端起酒碗一口灌了下去。
閒老頭一聽北邙山便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