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老君廟那一戰中何堂主力斬了青蚨幫高手鍾舟奇,今日咱們既然叫做續戰,那麼是不是就算我們聚合堂先勝了一場?”
陸九霄乾笑兩聲:“此戰非彼戰,豈可混為一談?”一雙細目立時錐子一般向笑雲臉上扎去,笑雲心內微震,洗心禪觀立時隨境而現,將他眼中噴湧而來的殺氣消逝無形。
二人目光一交,陸九霄但覺這少年給自己怒目一望,雖是微現慌亂,隨即又靜定下來,一雙眼睛冷定如長河大湖,深不可測。陸九霄心下稱奇,一張波瀾不興的臉上也不由露出嘉許之意,道:“足下想必便是近日江湖上的後起之秀任笑雲吧,待會三戰定大局,說不得還有小兄弟一展身手的機會。”口中甜言蜜語,眼中的光芒殺機卻愈加凌厲,有若急炮重彈,在笑雲心中蕩起層層巨浪。
何競我卻道:“這位任兄弟好開玩笑,陸兄且莫當真!今日這三戰雖於鳴鳳山上交鋒,咱們卻是堂堂正正,決不會佔諸君半點便宜!”他一開口說話,笑雲立覺身上的壓力一輕。
“請陸兄選將!”何競我的臉上不現半點憂喜之色,將手一揚,身後眾人緩緩退開,在曾銑墓前讓出一大片空地來。眾人既憂心這一戰的不容有失,又知兩大神刀聯袂力抗劍帝、劍神和武尊的這一戰百年難睹,心下又覺無限期盼。
“古人的田忌賽馬於選將之時精挑細琢,著實有失君子之風,”陸九霄笑吟吟地道:“咱們武林中人不妨直來直去。沈老哥不必狠狠的盯著我,咱們這一戰自會將新愁舊恨一併了斷。聽說何堂主與鄭幫主近日在雙龍口前又添一段新仇,待會你刀神劍帝便做這壓軸之戰吧。閻老哥,”說著轉過身來,向閻東來扳臉道,“久聞你劍樓主人新修成了一門‘紫煙七變’的神功,兄弟幾次想開開眼,你做哥哥的就是不允,這一次你大老遠巴巴趕來,就罰你做這三戰的先鋒,將神劍奇功給我們長長見識!” 閻東來給陸九霄連哄帶捧,心中飄飄然的甚是受用,當下想也不想的便點頭做了這三戰的先鋒。
陸九霄談笑之間,已將對陣之序安排得井井有條。這番言語看似漫不經心,其實他心中早已算好鳴鳳山上除了沈煉石和何競我,旁人難是閻東來之敵。閻東來一勝,沈煉石心氣浮動,便非他之敵;兩戰全敗,何競我自不會從鄭凌風手下討了好去。那時沈煉石、何競我大敗之下非死即傷,他再挾三勝之威,取軍餉、降逆黨便容易許多。
何競我與沈煉石對望一眼,均知陸九霄所說雖然狡猾,但看起來又頗在情理,讓人半點推卻不得,只得點頭應允。陳莽蕩回首喝道:“哪一個做沈先生、何堂主的先鋒,對陣閻東來?”
眾人一時肅然,均知此戰事關重大,實非逞勇鬥狠之時。陳莽蕩連問三聲,鳴鳳山群豪均是默然無語。這其中最焦急的倒是任笑雲了,他倒想請纓應戰,但又覺心下惴惴,恐有閃失,只盼著沈煉石會轉頭點他出戰。可沈煉石雙目灼灼,直盯著谷中空地,似乎早忘了他這個將收的弟子,笑雲又是急迫又是猶豫,便滲出了一頭汗水。
閻東來得意洋洋,轉頭笑道:“陸老弟,休怪做哥哥的小氣,今日只怕你無緣開眼了!”這一笑立時就怒惱了一人,山谷中響起一聲大喝:“笑個屁,灑家來鬥鬥你這賊公公!”卻是頑石和尚越眾而出。
何競我向這火爆脾氣的老友望了兩眼,心中卻知他決非閻東來之敵,只得笑道:“一個閻東來何勞大師出手,青山,還是你上!”袁青山應聲而出,將腰帶啪啪連緊幾扣,大踏步走上,向閻東來拱手道:“聚合五嶽袁青山領教閻先生高招!”眾人均知袁青山鋒芒雖盛,其實遠非老奸巨猾的閻東來之敵,但見他這般意氣昂揚的慨然應戰,心中全都湧起一股欽佩之情。
笑雲眼見袁青山意氣風發,心中驀然一熱,那日沈煉石在山洞中初次傳刀之時說過的話便在耳邊響起:“一個人一生所做之事,無論大小,總該有令自己回想起來能覺得欣慰的!”不錯,人活著若是畏首畏尾,那還不如自己養的那隻大將軍的雞了。一念及此,不由亢聲叫道:“袁大哥,殺雞焉用宰牛刀,還是讓小弟對付這閻東來!”
此言一出,山谷中就是一片騷動。玉盈秀更是芳心大震,但知此時事關全山群豪的成敗安危,決非兒女情長之時,只得目注他緩步走出。袁青山也知任笑雲之能,但師尊有命在先,不由眼望師尊,猶豫不絕。一旁的沈煉石哈哈大笑:“青山,你退下來,還是讓笑雲上!”
笑雲怕袁青山臨危不退,急忙身形一幌,奇快無比地閃了過去,挺立在閻東來眼前。閻東來早知這少年武功難以捉摸,待見他這一進快若電擊,心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