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個人,而不是你去演這個人。要深入角色的內心,把自己徹底代入角色去,以洋蔥頭的眼光看每一個畫面,而不是以旁觀者的眼光看每一個畫面,這是不同的感受。
江夏是洋蔥頭,不是要扮演洋蔥頭。
他一演,就覺著有問題,他是在扮演洋蔥頭,沒把自己代入角色。一兩個鏡頭或許看不出來,但多了,肯定能看出來。江夏在第一個鏡頭說了兩句話之後,就感覺自己的情緒不對,沒代入到角色中去,哪怕褚志軍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江夏卻意識到了,於是立即喊停。
他一停,整個劇組就直接癱瘓,本來就是拍他的戲份,他喊卡,就真沒辦法拍了。
在隔壁的小房間內,江夏拿著劇本卻沒看,坐在椅子上,劇本蓋在頭上,江夏開始努力把自己代入到洋蔥頭這個角色中去。
“我是一個聾啞人,正在這家醫院接受治療,曾經有過很多的護士照顧過我,但這個笨手笨腳的護士秋男,卻是對我最好的一個,也是讓我感覺最好的一個。她給我剪頭髮,手法卻很生疏,剪出來之後,像是一顆洋蔥,從那之後,她就叫我洋蔥頭。雖然沒有見過她,但是她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每當她有什麼煩心事的時候,她就會告訴我,因為我不會說話,因此我不會說出去。她喜歡聽薩克斯,恰巧我學過薩克斯,所以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我就會去她的樓下吹薩克斯。我喜歡她,但我沒說過,因為我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我,而且我是一個聾啞人,配不上秋男這麼好的人,有些自卑。”
江夏睜開眼睛,坐直身體,劇本滑落,順手接住,目光深邃,自卑?
洋蔥頭有那種自卑的情緒嗎?
江夏不敢確定,也沒翻劇本,只是在腦海中回想著整部電影,有嗎?有,但不嚴重。
之前看劇本的時候,江夏忽略了這一點,確定之後,江夏繼續把劇本蓋在頭上,然後代入角色,用一種類似催眠的思維來催眠自己,自己就是洋蔥頭。
“我出車禍了,竟然幸運的中獎,能夠回到現實中去,我當然要回去。我回來了,我能看到了,我還能說話了,我要去看看秋男,哪怕一眼,都能彌補我的遺憾。我興致沖沖的去了自己的葬禮,我依舊有點不太適應能看到的世界。我看自己依舊是自己,別人看我卻不是我。回到了住處,我見到了珍寶珠,我的好朋友。我很想他,可是我還是想見一見秋男,想知道她怎麼樣,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秋男到底喜不喜歡我,所以我得接近她。我想讓她知道我是洋蔥頭,因為我只有五天的時間,非常緊迫。對,我很著急,非常的著急,最初很高興能回來,可我又擔心,知道一個我不想知道的答案,我也很害怕,對害怕,緊張。”
在江夏把自己關房間裡的時候,褚志軍在跟鞏杉聊天。
“杉杉,你可得小心吶。”褚志軍語重心長道。
鞏杉不明所以道:“小心什麼?”
“演技被碾壓。”褚志軍道,“剛剛的對話,我認為江夏的表現很到位,完全體現出了那種見到老朋友的快樂,卻也有不能盡情說話的煩惱。小表情,小細節做的都很到位。就是換作我去演,估計也差不多。就這,他還不滿意,所以,當他從那房間出來的時候,會對角色理解更深,你如果對角色的理解程度不如他,演技會被碾壓的。”
鞏杉聞言,愕然了半天才道:“好吧,我也去看看劇本去。”
說完,鞏杉也跑去看劇本,她好歹也是經常入圍最佳女主角的人,要是被演技碾壓了,說出去丟人。江夏演技好歸演技好,可在電影領域上,卻沒有任何的一部作品拿出來過,具體能表現到什麼程度,誰也不知道。
鞏杉是知道江夏對電影認真程度的,拍電視劇的時候,江夏可沒有跟現在似的,還沒開拍就發火好幾次,劇本更是修改多次。在原來來說,哪怕是拍陸小鳳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江夏如此認真,鞏杉還真擔心會被他給超過去。
演技好的演員在跟演技差的演員對戲時,能把演技差的演員帶入戲,而同樣演技很好的演員在對戲時,卻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江夏的演技不錯,鞏杉的演技也不錯,若是江夏入戲很深,鞏杉卻沒有,在鏡頭裡會非常明顯,而江夏又帶不了鞏杉入戲,只能靠鞏杉自己來努力,正如江夏現在看劇本努力一樣,需要深入瞭解角色。
在寫劇本的時候,一般都會有人物小傳來幫助演員理解角色。比如珍寶珠這個角色,如果正式的劇本,會有珍寶珠的一個人物背景經歷,甚至有自小到大的經歷,來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