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沒變;她每日浮現在他眼前,每夜出現在他夢中,他卻無能為力。他得等到什麼時候呢?他還要等多久呢?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啊。瞿驥講過:如逢災亂年月,平民家的女人們根本無可棲身,或被賊寇蹂 躪至死,或被王師蹂 躪至死;她們是男人們在走投無路之際首先想到要典賣的東西,而她們的市價甚至還不抵牛馬!為什麼,為什麼不幸的總是女人?為什麼天下受苦受難的總是女人?
“如果我做了皇帝,我要解放全天下的女人。”盈光曾這樣對瞿驥說。
“如果你做了皇帝,你就會變得和他們一樣。”瞿驥這樣回答他:“甚至,女人們在你手中會變得更加可憐。”
不會。
絕不會。
我一定要證明你錯了,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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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酒合巹(六)
次日晨。
鵂鶹寺北禮凍醒了。
她的第一反應是嫏嬛城的溫控系統出了問題。但當她睜開雙目——
天空。
天空!?
不是蔚藍色的,而是……淡紫紅色的天空!?
是做夢嗎?
……身下是一輛吱扭搖晃的板車;軀殼是幼年雌性蟹族的,穿著布衣、裹著氈毯,油膩骯髒,那味道……世上竟有這麼噁心的味兒!
這不是嫏嬛城!鵂鶹寺北禮一骨碌坐起來,才發現自己正身處一支浩浩蕩蕩的蟹族難民大軍中,行進在雪原上!幽幽的雪原!一切的一切都如此荒蕪、如此蒼冷——
兩匹沒精打采的老瘦馬拉著這輛吱吱嘎嘎的破車,車上不僅躺著她,還堆滿了醃肉、乾酪、烤饢等食物,氣味刺鼻的很,又餿又臭,卻不見得比身上的衣服、氈毯更難聞。鵂鶹寺北禮不由得鎖起了眉。
“現在是熾霰一零四四年。如果你想知道時代的話。”
數米之內沒別人,只有一名蟹族騎士,跨著匹兩米多高巨馬,悠閒自得地在板車邊上晃盪,披掛甲冑,肩扛矛槍,腰攜一套弓箭,槍鋒血跡未淨:“你的穿越綜合徵不算輕微,躺好歇著吧。”
“……全能的寞琅真主啊……這怎麼回事?!這些……這是哪個世界?熾霰一零四四年是哪年?我怎會來這的?”
騎士笑道:“這是兩億多年後的地球—— 現在我們叫它‘紅疆’。”
“怎會這樣!……”鵂鶹寺北禮頭直髮暈:“我沒提出過穿越申請啊!一定是哪裡弄錯了……不對,這是劫持,是綁架!私自穿越是犯罪!我要起訴!你是誰?你這無恥混蛋,快送我回去!”
“呵呵,果然認不出?”騎士注視著她怒火燒紅的雙眼:“是我,空酌月。”
“……”
好吧。早該猜到是你這個變態“執行者”乾的好事!鵂鶹寺北禮冷笑一聲:“原來是你啊。把我拐到你的地盤上來幹嘛?想重敘舊好?”
“你想多了。”空酌月不吃回頭草:“只是請你幫個忙。”
“好處呢?”鵂鶹寺北禮只關心報酬。
空酌月亮出一張紙牌似的東西:“昴宿大嫏嬛文娛部通行牒,有效期一銀河年。”
“……”
“如何?”
“快給我!!!—— ”
鵂鶹寺小姐爬著竄著要去搶。空酌月故意叫她撲個空:“急什麼!先幫我把事辦妥了再說!有效期一銀河年呢,至於著急這會兒嗎?”
“說吧!叫我幹嘛?”鵂鶹寺北禮賣命都願意了。
“是這麼回事兒—— ”空酌月閃爍其詞:“—— 知道七姝吧?”
鵂鶹寺小姐神色驟變。
“凡人知道七姝的存在了……瞪我幹嘛?不是我告訴他們的!—— 我懷疑是‘觀察者’莫珞翮所為,不過暫時沒捏到證據。總之按目前局勢看,一年以內,七姝必定落入凡人之手,屆時我需要個眼線,跟在七姝身邊監視她、保護她,順帶幫我調查線索,到底是誰把七姝之事走漏給凡人的。”空酌月說:“事到如今不瞞你了,這狀況上頭不知道,我也不想讓他們知道。畢竟鬧成現在這樣,我也脫不了干係—— 起碼算是失察失職。”
“你在玩火。”鵂鶹寺北禮打個寒顫:“你就沒想過後果嗎?萬一捅了簍子呢?莫珞翮攛掇凡人作死,只管讓他們作唄,你何必非攙和進去?”
空酌月搖頭:“呵呵,作死倒不至於……先別問問題了,有空我慢慢跟你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