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牆壁上和艾頓身上。小艾頓試著要滾開來,但是無面者的法術很快就將他困住,讓他彷彿成為蛛網上一隻無助的小蒼蠅。
“先是我的門,”無面者皺眉對他說,“現在又是這個,我的鏡子!你知道我為了要弄到這稀有的裝置花了多少功夫嗎?”
艾頓的頭左右亂轉,不是為了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為了不讓臉也沾上那噁心的東西。
“你為什麼不肯乖乖地站好,讓我把事情做完?”無面者非常厭惡地大吼道。
“為什麼?”艾頓從薄削的嘴唇中擠出幾個字,邊把沾到唇邊的蛛網吐出。“你為什麼想殺我?”
“因為你弄破了我的鏡子!”無面者吼道。
當然,這一點道理都沒有,鏡子是在對方先發動攻擊之後才破掉的。不過,艾頓想,對大師來說不需要有任何的理由。艾頓知道他的希望十分渺茫,但是他繼續試圖說服敵人。
“你知道我的家族,迪佛家族,”他驕傲地說,“城中的第四家族。吉娜菲主母不會高興的。高階祭司一向都可以查出背後的真相!”
“迪佛家族?”無面者鬨然大笑。也許狄寧·杜堊登要求的折磨現在可以插隊進來了。艾頓竟然膽敢打破他的鏡子!
“排名第四!”艾頓勉力說。
“愚蠢的小孩,”無面者沙啞地笑道。“迪佛家族已經不存在了。不是排名第四,也不是五十四,什麼都不是。”
艾頓全身一軟,不過蛛網依舊讓他站得挺直。大師在胡說些什麼?
“他們都死光了,”無面者繼續道。“吉娜菲主母終於可以和羅絲女神面對面了上艾頓的恐懼表情讓醜陋的大師感到十分滿意。”全死光了,“他再度吼叫道。”除了可憐的艾頓,必須活下來聽完家族的悲慘命運。這一切都將劃下一個句點,“無面者舉起手,準備施展法術。
“是誰?”艾頓大喊。
無面者停了下來,似乎不瞭解這個問題。
“是那個家族乾的?”註定送命的學生堅持追問。“是那個家族的陰謀扳倒了迪佛家族?”
“啊,我應該告訴你,”無面者回答道,很明顯的在慢慢享受這情境。“我想在你和老朋友在陰間見面之前應該有資格知道這件事。”曾經是嘴的那道裂口微微牽動,似乎代表著笑容。
“但是你打破了我的鏡子!”大師低吼道。“死吧,你這個愚蠢的傢伙!自己去問答案吧!”
無面者的胸口突然一動,全身開始顫抖,用一種無法理解的口音咒罵著。眼前的大師到底在準備什麼樣的魔法,在艾頓的耳中聽來咒語竟然不知所云,邪惡的力量竟然會讓施法者的身軀不聽話的顫抖?無面者接著倒了下來,撥出最後一口氣。
艾頓震驚地打量著法師,發現在他的背後露出一支短鏢的尾端。艾頓看著這淬毒的兵器依舊因為剛剛的撞擊而不斷地搖晃著,最後他的目光掃視到房間中央,那名年輕的掃地工正站著的地方。
“不錯的武器吧,無面者!”瑪索吉大吼著,手中轉動著一柄雙手使用的十字弓。他對艾頓露出邪惡的笑容,開始裝上另一枚短鏢。
馬烈絲主母掙扎著把自己從椅子上撐了起來,勉力站起身。“滾開”她對女兒們大吼。
瑪雅和維爾娜連忙從蜘蛛聖像和嬰兒前面讓開。“看看他的眼睛,主母大人,”維爾娜大膽地補上一句。“它們看起來很不尋常。”
馬烈絲主母研究著那嬰兒。一切看起來都還算正常。這也是件好事,杜堊登家族能幹的長子諾梵剛死,這個小孩崔斯特將會必須非常努力才能夠彌補他所留下的空缺。
“他的雙眼,”維爾娜說。
主母惡毒地瞪了她一眼,然後吃力地彎下腰去看看到底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紫色?”馬烈絲驚訝地說。她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他沒有瞎,”注意到母親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瑪雅很快地插嘴道。
“拿起那根蠟燭,”馬烈絲主母命令道。“讓我們看看這雙眼睛在普通的光亮下看起來是什麼樣的。”
瑪雅和維爾娜反射性地走向聖櫃,但布里莎阻止了她們。“只有高階祭司可以碰聖物。”她提醒的音調中帶著威脅的口氣。她鬼魅般地轉過身,伸手進櫃子中,拿出用了一半的紅蠟燭。牧師們遮住眼睛,馬烈絲主母小心地用手遮住嬰兒的面孔,讓布里莎點燃聖燭。它只有製造出一小點火光,但是在黑暗精靈的眼中這是十分刺眼的光芒。
“拿過來,”在調適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