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救贖?
對愛的,對禁慾的救贖。
自己並不是苦行僧,也需要愛,需要享受那種人生極樂,尤其,還是和她一起,為什麼不?為什麼要拒絕?
這一個夜晚,他已經記不起有多少次這樣瘋狂的進入。這一次也不例外,他再次抱住她,輕柔地壓著她,狠狠地進入,在她的叫喊聲裡,拿出了全部的力氣,以博她一笑,也博自己最後的一抹悽豔。
就是這樣了麼?這就是最後最溫柔的片段了麼?
一個夜晚,怎麼會如此短暫?
一個陰謀,怎會如此完滿?
畫面就此靜止,他猛地揮了遙拉器就砸過去,可是,畫面還是在閃爍,模糊,昏暗,一場被故意偷拍的畫面,閃爍得除了當事人,沒有其他人能看清楚當事人的面孔……
別人看不懂,自己完全看得懂。
痛苦的感覺像一道鐵箍箍在喉嚨口,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收縮,拉伸,彷彿要把脖子生生勒斷——
全身都乾燥了,爆裂了,得不到解脫的人,彷彿自己服食了一場無形的春藥,瀰漫,膨脹,折磨。
以後,自己的人生,就只能靠著這卑鄙的畫面來給以偶爾的慰藉,然後,在慰籍中走向瘋狂和死亡?
那種在她體內幾乎要斷掉的感覺徹底擊潰了他,他軟癱在沙發上,拿起電話,無意識地就給她打電話:“小豐……”
他的聲音撕心裂肺,彷彿遭遇了某一種劇烈的酷刑。
“小豐,小豐……”
“葉嘉,你怎麼啦?你生病了?”
“小豐,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葉嘉,你在哪裡?我來找你,馬上來找你,出什麼事情了?”
“小豐,我愛你,需要你……”
彷彿喝醉了的人在胡言亂語。他雙眼血紅,聽不見她的聲音,只聽得自己的聲音,悲哀,瘋狂,彷彿一頭被情慾折磨得要發瘋的獸……
電話斷了,四周一片寂靜。
只兩分鐘,電話又響起。
“葉嘉,你怎麼啦,到底怎麼啦?”
她焦慮地一遍又一遍地問:“你在哪裡?我馬上來找你……”
他抓起桌上的一瓶礦泉水就淋在自己頭上,彷彿清醒了一點兒,自己在幹什麼?自己這是要做什麼?
怕局面不夠混亂,再刺激她一次?
她焦灼的聲音還在追問:“葉嘉……”
他慢慢地:“小豐,沒事,剛睡著做噩夢了……”
“真的嗎?沒有其他事情嗎?”
“小豐,沒事,真的沒事。剛做夢,不小心壓著了電話。噩夢而已!”
他的聲音十分冷淡,先結束通話了電話。
馮豐怔怔地看著電話,發了一會兒呆,又放下。再看窗外,天氣黑得早,才七點多,早已完全黑盡了。
她看看寬大的客廳,這是李歡準備的婚居,李歡愛上了這裡,非要來這裡小住,說馬上要結婚了,得準備全面搬到這裡來了。馮豐一切都依他,這裡雖然環境優美,裝修豪華,條件勝過自己買的那套房子百倍,但是,因為太大了,就特別空蕩蕩的,一個人在家,六七點就覺得害怕了。
門外傳來腳步聲,是李歡回來了。
她趕緊去開門,先看到的是一大束花,然後,是一張巨大的笑臉:“寶貝,喜歡不?”
她聳一下肩膀,接過花:“呃,肉麻死了。”
“這個呢?”
他手裡是打包的外賣,好幾種她喜歡的美味精緻小吃。因為剛到這裡,也不方便,二人還很少自己動手做飯。
有玫瑰,還得有面包。
她笑嘻嘻的看那些精緻的食盒:“我喜歡這個。”
“暈,庸俗的女人。”
她跟在他身後追打:“你不庸俗?哼,不要你吃,我一個人吃。”
他跑去插花,也不管她的花拳繡腿落在身上,彷彿跟自己捶背似的,十分舒適,不時道:“左邊一點,打左邊……好了,右邊一點……”
她隨著他的聲音,左右晃動,胡亂給他捶背,又嘆息:“你以為我的手不累啊?”
“給老公捶捶怎麼會累?”
她翻翻白眼,又在他的肩上擂幾下,坐在桌子邊上就開始下五爪,拿了東西就吃:“餓死了……”
“不洗手啊?別吃完了,等我啊……”
他從廚房出來,不甘示弱地坐在她身邊,也搶起來。兩人飛快地將東西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