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別說這些了,還是說說這些月來戰事如何吧。”趙離說道,“王爺自北關調兵,最快也要再過一月才能到,依你們看,咱們還能否堅持這一個月?”
幾人聞言面面相覷,臉上皆有憤慨之色,老韓揮了揮手,罵道:“別提了!自王爺失蹤之後,那蒙闊看咱們兄弟不順眼,便叫咱們營的人出去應戰!尤其是前鋒營帳裡安統領手底下的人,不知有多慘!那蒙闊老賊佈置的誘敵戰術,從來都是咱們的人去做那誘餌!如今軍中十萬弟兄,損失至少也有兩萬部眾了!”
“可恨!”孟茹一手拍上桌子,咬牙切齒。趙離也面色難看,偉子卻說道:“依末將之見,那老扈巴王也跟咱們耗了這些日子了,最近越發不耐了,常有戎人叫陣滋擾之事。王爺若一月後才能到,咱們能不能堅持這一個月還未可知。那老扈巴王若打算率軍強攻,咱們大軍比之差了數萬之眾,敵之恐有一場死戰!唯今之計,末將提議且將前鋒營帳的安統領叫回來,不能再讓他在前頭撐著了,若戎人舉兵強攻,前鋒營剩下的那些弟兄必定不敵。咱們如今反正都是一場死戰了,不能再叫兄弟們的屍體為咱們擋路了!”
眾人聞言垂首不言,卻都眼神堅定,重重點了頭!
當夜,安泰便從前鋒營帳裡回來,入大帳時已是深夜,眾人都未曾睡下,聚在一起等他,待他入帳後,老韓偉子等人先一步過去,瞧著面色激動。
安泰眼神如鐵,聽說蒙闊被削職關押的事後,只沉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一直與王爺有書信往來,方才收到王爺信報,北關二十萬大軍正日夜兼程馬不停蹄趕來,很快便會到!王爺叫咱們進來拖著,先掛免戰牌,掛個幾日再出去迎戰一圈,而後回來再掛免戰牌!如此且先拖著。另外他率兵趕來之事不到最後關頭不可透露,免得被戎人探知。”
眾人聞言點了點頭,之後便按著諸葛端雲的吩咐掛牌免戰,待戎人叫陣罵陣罵得快要失去耐性時,趙離和安泰便派人出去與戎人打一圈兒,回來後繼續免戰。如此磨著時日,漸漸過了大半個月。
西南邊關十一月的天氣早晚冷得徹骨,中午卻熱得流汗,大軍營帳裡,士卒脫了甲冑,光著膀子在帳子裡乘涼。連月免戰,士氣低迷,安泰和趙離心裡著急卻也無法可施,仍舊只能等。
然而,老扈巴王卻似磨光了耐性,三日後一早,探子奔進大軍營帳,報道:“報——前方五十里處發現蠻戎大軍!老扈巴王親率二十萬大軍傾巢殺來了!”
安泰和趙離聞言齊齊站了起來,互望一眼,面色凝重。兩人不敢耽擱,忙披上戰甲上了點將臺,下面十三萬大夏軍早已待命,只是面色如土,氣氛惶然。
安泰在軍中的威望比趙離高,他唇抿成一線,堅毅的眼眸緩緩掃過下面的將士,說道:“本將方才接到信報,大將軍親去北關調二十萬大軍前來,就快到了!”
這話一出,下面議論如潮,安泰接著說道:“待北關大軍一到,咱們便把那二十萬蠻戎軍當肉餡兒合包了!”
下面的議論果然激烈了起來,十三萬大軍眼裡漸漸有了生機,紛紛問道:“安統領!這話是真的嗎?大將軍沒事?他真的帶名揚天下的北關鐵軍來救咱們了?”
安泰與趙離互看一眼,鄭重地點了頭,說道:“王爺正在趕來的途中!北關大軍一定會到的!但是,”安泰頓了頓,直到看得下面的將士歡呼聲漸小,才一字一句地說道,“但是!在北關大軍來到之前,我們要面對二十萬兇殘的蠻戎大軍!若我們在援軍到前敗了,蠻戎大軍就會殺進邊關,百姓流血,家亡國破!”
點將臺下鴉雀無聲,再無人為了有援軍而歡呼雀躍,所有人臉上沉重如鐵。
“將士們!咱們是邊關最後一道防線,咱們若倒在戎人的彎刀下,咱們的爹孃妻兒會如何!將士們!你們是有血性的漢子!你們說,這場死戰,咱們能不能敗?”
“不能敗!”男兒扯著嗓子嘶吼的聲音震天徹響。
趙離看了安泰一眼,心裡暗暗佩服。暗道不愧是有大夏戰神之稱的端王爺帶出來的將領!他心中佩服之餘暗暗較勁,不願落於安泰之後,也緩緩看了底下的十三萬將士,高聲問道:“將士們!北關鐵軍名揚天下!可咱們也是大夏鐵打的將士!你們說,咱們能不能被蠻戎殺得屁滾尿流,等北關大軍到了嘲笑咱們孬種?”
“不能!”十三萬男兒皺著眉,憤慨激昂。
安泰看了趙離一眼,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將士們!此戰不易,但此一戰若勝,聖上會為我們慶功!百姓會稱我們為英雄!大夏會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