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後花園啊,說來就來,說去就去。我先請來的客人,你卻要從我手中硬搶去,怕是你們的帝釋天大人也不會這麼不給我薄面吧?”言語中多處譏諷,看來她對乾撻婆身為八部眾之一卻甘心為帝釋天賣命很不齒。
乾撻婆聽了這話,神情絲毫未變,還是笑著說道,“帝釋天大人自然是要賣姐姐幾分薄面的。只是這客人身份重要,我怕姐姐一人照料不好。這不,我就來替姐姐你分憂了嗎?”這話比剛才緊那羅王說的話很狠,拐彎抹角地貶低緊那羅王,顯是對緊那羅王剛才說的話心懷不忿。
金一二聞言,心想緊那羅王不是這乾撻婆王的對手,拿眼去瞧,果然,緊那羅王臉sè鐵青,咬著牙,哪裡還有之前高傲。
緊那羅王站力半晌,神sè轉而凝重,平靜地道,“帝釋天想要人,就讓他自己來吧!你,還不夠格。”
乾撻婆王聞言,臉sè也變了,憤憤道,“那我倒要見識一下姐姐如今修為到了何種地步。”那蘇摩王想上前幫手,緊那羅王正要譏笑對方以多欺少,乾撻婆王卻擋住了蘇摩,搖了搖頭。
緊那羅王見對方沒有兩個人一起上,眼睛中閃過一絲欣賞,卻不動聲sè,道,“乾撻婆王,我新近學了一種唱法,還請身為樂神的你,多多指教啊!”
乾撻婆王也是笑笑,回答道,“姐姐客氣了。妹妹我也譜了一支新曲,還望姐姐多多指教啊!”
蘇摩王見兩人的比試不可避免,於是在地上畫了個五芒星圖坐下了。金一二不明所以,也依樣畫葫蘆,布了個小神陣坐下,並不理會蘇摩看起來有些驚訝的眼睛。
金一二終於見到傳說中乾撻婆的樂器了,那是一把立著的琴,金一二知道那種琴叫做豎琴,是一種並不常見的樂器。其實這也不算是琴,因為黑sè的琴面上沒有一根琴絃。
乾撻婆站了起來,雙手向前伸出去,五指張開,然後迅速開啟手臂,在她的十指間突然多了十八根白sè閃亮的琴絃。當她用如白玉般的手指撥動白sè的琴絃時,無數的白sè閃光蝴蝶從琴絃上不斷地飛了出來。那些樂聲竟然凝結成蝴蝶的樣子紛飛在空氣裡面。
對面的緊那羅輕蔑一笑,張口淺淺地哼唱起來。那些音符轉眼變成無數紅sè的小鳥,振翅迎上了白sè的蝴蝶,一口一個,吃得不亦樂乎。
乾撻婆的神sè冷了幾分,眼睛一閉,手指撥動琴絃的速度快了幾分,那些白sè的蝴蝶不知何故,竟開始互相吞噬,轉眼間只剩下九隻,身形更是小了一倍,身上的白光卻更耀眼了。
蘇摩皺皺眉,喃喃道,“九蒼蝶!”
金一二耳力甚好,聽得一清二楚,但是卻對這九蒼蝶一點印象也沒有。
緊那羅的神sè少了些許輕蔑,凝重很多,手裡也捏著無數手印在身前畫出一片光壁,口中的歌聲逐漸清晰起來,卻是冷冷的。
金一二聽到耳中,卻覺得完全不成曲調,但神識聽到的卻又是完整的曲子。他心裡暗暗稱奇,無奈不通音律,只是覺得這曲子很特別。
乾撻婆的九蒼蝶不再躲紅鳥的襲擊,轉客為主,主動攻擊起紅鳥。紅鳥一隻只爆開,空氣中瀰漫著紅sè的光點,把九蒼蝶都染紅了。這些紅sè的光點一接觸到宮殿,就消失了。金一二卻覺得頭上的冰微微震動了一下。
隨著緊那羅歌聲的逐漸清晰,紅鳥迅速長大,儼然有了朱雀的樣子。這時,緊那羅的神sè又出現一絲yīn冷。
乾撻婆的臉卻是白了白,伸手撫摩了一下黑sè的琴面,對著九蒼蝶彈出九朵黑sè的火花。九朵火花一沒入九隻蝴蝶的**,九隻蝴蝶就齊齊嘶叫起來,身上發出“噼啪噼啪”的響聲,應著朱雀的清鳴,竟也一點不弱。只見九隻蝴蝶的蝶翼就像突然被人灑上墨汁一樣,迅速黑了,頭上的觸角長長了,整個身體卻像是裹在一層金光裡。蝴蝶變黑以後,口中發出像蛇一樣的“嘶嘶”,飛快地朝朱雀撲去。
大殿中的氣氛頓時詭異起來。
緊那羅的歌聲也變得蘊涵殺機,不同於開始時的清冷空靈。
金一二覺得周圍的寒氣和熱氣越來越重,他的心神逐漸出現一絲恍惚,他看見整個破天朱雀宮都動了起來,從天頂的冰裡shè出一道道紅sè的霞光,嘆息牆裡的眾女子都動了,連宮外花園裡的宮女也出現了。
看到這些,他覺得那恍惚的感覺更嚴重了,那些早就沉澱在記憶深處的往事全部翻湧上來,如同白sè的曼佗羅花瓣,一瞬間就飛遍了記憶的四壁。母親在紅sè燈火下難產痛叫的情形,小妹在清冷天氣裡紫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