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3 / 4)

,她費了番工夫才讓騾子停下來。

“幹什麼的?”他問。

她用拇指向後比了比,他看見木頭貨車裡有個男人躺在稻草上。

“天花!”

下士往後退了一步。

“如果你要看,我有證明。”那個女人用暗語說。“不過要碰這些檔案可得小心。”

他掏給士兵看。可是他根本不打算接過去。

“你打算去哪裡,女士?”

“出去啊!”她回答。“全城裡那些該死的儒夫,就沒有一個敢診治這麼嚴重的天花。”

下士一步也不肯動,只從貨車邊緣窺視了一下,看見躺在稻草上的男人,臉上長著明顯的紅色天花痘,正在發抖。

“出去,離開這兒!”他粗暴地的。“越快越好!”

門開啟,那女人鞭著騾子,駛出去。

到了聖·克勞德城外普魯士的前哨部隊,她仍然作同樣的解釋,可是醫生簽署的證明卻被詳細地檢查,而且有一個下級軍官問道:“夫人,你運送的這個男人或許得了天花,”他的法文有喉音,不過還聽得懂。“可是你沒有理由要跟他一起出城。”

她沒有回答,只是拉起破爛的衣袖,露出手腕,她的面板上竟然有兩顆鮮明的紅色天花痘!他飛快地把證明檔案還給她。

“趕快離開巴黎,越快越好!”他命令道。

“我們要去那地斯,先生。”那個女人說。“當然,如果我們能在死前到達的話!”

那位德國軍官並沒有聽到這句話,他正急急忙忙要去洗他碰過證明檔案的手。目送他們離去計程車兵們,都鬆了一口氣似的微笑了,其中一個說:“我寧願死在槍彈下,也不願意得這種疾病。”

“對付這樣汙穢的人真是浪費彈藥。”另一個回答。

駕車遠去的途中,安東妮亞把背挺得直直的,努力使自已不回頭張望。

她用手輕拍著騾子使它走得快些。普魯士的前哨站一消失在視線之外,公爵就從木車的板子上坐了起來。說:“我簡直要縮成一小團了!”

“你可以到這兒來駕車。”安東妮亞回答。

“正合我的心意。”他答道。

公爵爬到貨車的前面、接過她手中的韁繩。

“這些可喜的化妝能不能拿掉?”他問。

“最好再留一陣。”她回答。“萊比警告過我們,到處都有日耳曼人,而且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被俘。”

“我知道,”他說。“不過根據報告,他們還沒有到米斯。”

“還是不要掉以輕心的好。”

“圖爾一定會安全到達哈爾的。”公爵說。

這位隨從是在兩天前和一群美國人結伴走的。他們透過特殊途徑,幸運地獲得法國和日耳曼雙方的同意而成行的。

他們拿到的通行證剛夠他們和僕人通行。即使願意,也不可能多帶任何人走。

結果公爵以一筆在安東妮亞看來是天文數字的鉅款法郎,賄賂一個美國人的法國僕人,使他留下,而讓圖爾頂替他。

亨利·萊伯希爾和公爵設計出整個計劃,而且詳細地把計劃告訴圖爾,連細枝末節也不放過,好讓他確實知道該做些什麼。

在一個菜比確信還沒有被普軍佔領的鄉村裡,要留下兩匹為公爵和安東妮亞準備的馬。

“儘可能買最好的,”公爵說,“然後僱當時找得到的最快的交通工具趕到哈爾,遊艇會在那兒等。”

“普魯士人不會動英國船的。”萊比肯定地說。

“是的,不過他們可能阻止我們上船。”公爵回答。

“如果哈爾被普軍佔領了,圖爾就要想辦法和我的船長連絡,要他把船開到雀堡。”

“那要遠很多啊!”安東妮亞很焦慮地說。

“我知道,”公爵說。“可是有你同行,我不願意冒險。如果有必要,我們可以一路穿過鄉下,或許我們會很幸運。”

“目前的報告——不過當然,這不一定可靠,”萊比告訴他們。“顯示普軍的勢力還沒有越過聖·昆提斯。”

“那麼渥塞爾士和艾瑞斯仍很安全,”公爵說。“不過我不打算進任何城鎮。我們要一直在田野裡趕路,也許我們可以在小村落里弄點吃的東西。”

“大人,從巴黎人的表現來看,我可不敢指望這一點。”圖爾說。“我很瞭解這些法國人,在他們恐懼自己可能會捱餓的時候,絕不會把食物送給,甚至賣給過往的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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