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幸得東方飛鳳機警,連忙在唇旁邊豎起一根纖纖玉指,二人才未失儀。
四人注目望去,只見黃鳳起微微一蹌以後,抬起頭來,低低喊道:“師父,師父。”
但只喊了兩聲則罷,即見他向左側走去。
只見他走出七步以後,隨即站住,而在向四處張望,像是也尋找路徑,那知他在原處轉了一轉以後,彷彿變成了一個瞎子,在此光天化日之下,竟什麼也看不見。
他臉上現出了無邊惶恐、驚嚇、與害怕,就連聲音也有些發抖,只聽他低低的,一聲一聲的喊道:“師,師父,師,師父,您,您在,那裡呀……”
嶽文琴倏然站起,悄聲道:“哥,我們快過去為爹孃報仇,為死去的叔叔們報仇。”
“不忙!”東方大鵬又將她拉著蹲下道:
“我們要他走過來送死,誰有精神還去找他呀。”
嶽文琴悄聲說道:“他明知前來送死,那他怎麼會來。”
“我有辦法。”東方大鵬微微一笑,捏著脖子,變成一個沙啞的聲音,低低喊道:“鳳起,吾徒,快過來,快到為師這邊來。”
黃鳳起似是有些驚喜,道:“啊!師父,您老人家在那裡……”
東方大鵬又捏著脖子道:“小聲一點嘛,別讓嶽騰那小子聽到,還有他那個蠻不講理的妹妹,也到這裡來了,你若是被他們聽見,不剝你老小子的皮才怪哩。”
嶽文琴扯了東方大鵬一下耳朵道:
“你怎麼罵起我們來了?”
東方大鵬調皮笑道:“為了要學他師父說話,就只有請賢兄妹原諒了。”
嶽文琴又在他臂上狠狠捏了一下,悄聲笑道:
“你當真是壞……”
突聞黃鳳起又也低聲喊道:
“師父,您老人家究竟在那裡呢?為徒怎麼走呢?”
其實,東方大鵬先前那一番話,在聲音方面,顯然沙啞,有點老人音韻;但在語氣方面卻就顯得太嫩,早已露出馬腳,那有師父對徒弟是稱老小子的,尤其開頭那個嘛字,簡直連牛腳也露了。
只因黃鳳起此時已經心急情惶、六神無主,正等於一個落水即將溺斃的人,只要手中能抓住一點什麼,而作為依靠也是好的,一時不及細想,才上了次大當。
但聞東方大鵬故意嘆了口氣道:
“唉,徒兒,你真笨,為師就在這裡哩,你只要左走三步,然後再右走七,就到老夫這裡啦。”
這次,黃鳳起似乎有些警覺,站在原地,臉上皺了皺眉,遲遲不動,彷彿在仔細分辨這聲音,是真是偽。
嶽騰兄妹暗道一聲,糟糕,正欲立刻撲出……
卻聽東方大鵬又捏著脖子道:
“鳳起,你快來啊,再不來為師可要走啦,記住:左三步、右七步,千萬不可走錯,否則,為師可不負責。”
但聞黃鳳起低聲說道:
“好吧,為徒這就來了,請您老人家再稍等等。”
說罷,即遵所示,緩緩向這邊走來。
嶽騰與東方飛鳳兩人,捫著嘴兒吃吃低笑。
嶽文琴卻邊笑邊拉著東方大鵬的耳朵,悄悄說道:
“從此以後,你就不叫俏哪吒了,就叫催命鬼好啦。”
眨眼之間,黃鳳起已走到四人面前,剛低低叫了一聲師父,四人卻倏然站了起來,黃鳳起卻驚得一呆,道:
“怎麼會是你們,老夫師父呢?”
“早就給宰呢。”東方大鵬隨又側頭望著嶽騰兄妹道。
“幸不辱命,總算把這老小子騙來了,就請賢兄妹動手,剝了這老小子的皮,以報血海深仇吧。”
黃鳳起環目一掃,見這四位年青人,都非易與之輩,心知今天難逃一劫,也就把心一橫,向東方姊弟問道:
“聽說我兒黃琦,是被你倆打下懸崖而死,可是真的?”
“不錯!”東方大鵬道:
“令郎三番兩次,使用詭計,想害我們姊弟,我們一再對他忍讓、示警,希望他能知難而退,那知他不但不知反省,反而得意忘形,變本加厲,既害純陽子老前輩於前Qī。shū。ωǎng。,又企圖辱我大姊,我說孰可忍孰不可忍。”
略停,又道:
“小爺知道,你想為你那不肖之子報仇,可以,不過你與嶽大哥兄妹的舊帳在先,讓你們先作了斷,你如果饒幸不死,小爺姊弟在此等著就是,決不皺一根眉。”
但聞嶽文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