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的憂愁。
“你有心事?”
梁從文沉默不語。
“不能告訴我?”
“不。”她之所以找有希來,就是為了要告訴她這件事,她不是不告訴有希,只是有些話,她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有希,你老實告訴我,你喜不喜歡豆豆?”
“你問這什麼傻問題!豆豆是我的乾女兒,我當然喜歡她,記得嗎,你待產的時候是誰陪在你身邊,我可是比你這個親生母親早一步看到她,她剛出生的時候全身上下像是裹著一層果凍一樣,粘粘、稠稠的,但我可-沒嫌棄她,我還是把她抱在我懷裡搖,直到護士小姐從我手中搶走她。”
談起往事,有希可是有一籮筐的話題好聊,因為她不僅僅是喜歡從文,更喜歡她的孩子。
聽有希這麼說,梁從文就放心了。
“那,我把豆豆給你好不好?”她突然開口,卻嚇了有希一跳。
“把豆豆給我!為什麼?你不是很愛豆豆嗎?為什麼突然間要把豆豆給我?”從文對豆豆的呵護與愛,大學時代那一干好友是有目共睹的,她疼豆豆的程度就像豆豆是她心頭那塊肉一樣,捨不得她疼、捨不得她哭、捨不得她受委屈,從文將她所有的愛都給了豆豆,她怎麼忍心把豆豆送人?
“為什麼?”有希不懂,她覺得這事另有隱情。
梁從文欲言又止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坦然面對,可以用雲淡風輕的態度跟有希談這件事,但是事情一旦真正碰上了,她還是覺得好難開口。
“我得了癌症。”鼓足了勇氣,梁從文還是說了。
“不。”不會吧,有希不信。
已經到了末期了。“梁從文冷靜的陳述她的病情,原來事情一旦開了頭,便沒有她想象中的難。
她真的能笑笑的跟有希談她的病。
“不能做化學治療嗎?還有希望的是不是?”
“我不要,我不想苟延生命,不想把所有的時間都耗在醫院裡,我要用剩餘的時聞做我想做的事,一天都不想浪費,有希,你懂我的,是不是?”
是,有希的確懂她的心情。
從文是個藝術家,她有異於常人的靈魂,一生都不受人約束,她自由、奔放地遊走於自己的生命,她的確能懂她為什麼不願意接受化學治療的心情,但是——她病了呀,她怎麼還能如此任性?她一點都不想努力,只想利用她剩餘的時間做她想做的事,那——
豆豆怎麼辦?
那些愛著她,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