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溪,爹爹有事要求你。”說著,林國章便要下跪,林涵溪手疾眼快將他攔下,將他扶起,怎麼說他也是林涵溪的親爹,若是讓他給自己下跪,林涵溪真怕會遭到天打雷劈。
“什麼事爹爹請講。”林涵溪與林國章面對著面,由於燈光昏暗,林國章的表情她看不大清,但她能夠感覺地到,眼前的爹爹十分不安。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林涵溪只是隨便嚇他一嚇,他便這般不經事了,真不知道他這老狐狸是怎麼在朝廷中混到現在這個位置上的。
“涵溪啊,前些日子二皇子曾私下與爹爹見過面,有意拉攏爹爹,但爹爹一直都沒有明確答覆他,二皇子和四皇子都是皇上的親生兒子,爹爹為難啊!”林國章將自己說得十分無奈,此時也是一副可憐瘦老頭的模樣。
聽他如此說,林涵溪卻一個字都不信,若只是沒有明確答覆,冷無塵便不會確定林國章知曉冷無極處理河堤其中的玄機,他只不過是在兩位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皇子中間遊走,將來不管誰做了皇帝,他都收益,冷無極蠢笨,可冷無塵精明地很,他決不允許林國章在支援自己的同時又支援冷無極。
這就好比是一場賭局,不到最後,誰都不會知曉結局,但深陷賭局之中的每一個人,都不允許又買莊,又買賢,破壞了賭局規則,後果便會如林涵溪所說那般,慘不忍睹。
林國章此時明白了,想極力挽回局面,保全自己,而他好就好在,在冷無塵的身邊,有他的女兒林涵溪,希望,就寄託於她身上了。
林涵溪心中冷笑,看來自己的爹爹終於明白了只有自己才能救他這個事實,不知道他心中有沒有後悔曾經對自己的輕視?想到這裡,林涵溪的嘴角泛起一絲詭秘的笑意。
“爹爹莫急,此事還沒有到無法收拾的局面,涵溪會竭力幫助爹爹的。”說著,林涵溪便扶著顫顫巍巍的林國章重新回到高椅上,待他坐定,自己則不緊不慢地道:“爹爹,如今有個將功折罪的辦法,眼下王爺正在調查二皇子處理河堤之事,不知爹爹是否知曉此事?”
林國章想了想,道:“知曉又如何?若是王爺已經對爹爹有所忌憚,他會信爹爹的話嗎?”
林涵溪捂著嘴柔柔笑道:“爹爹是聰明人,怎會問出如此問題?爹爹大可說與二皇子接觸,是他主動送上門,而爹爹便將計就計,幫助王爺打探他的虛實。”
林國章眼前一亮,望著林涵溪的目光也深了許多,可不多時便犯難了:“可王爺會信嗎?”
“王爺自然不信。”林涵溪看到林國章吃驚的表情,莞爾一笑,道:“只要爹爹從此衷心王爺一人,不與那二皇子為伍,日子久了,王爺定會信任爹爹。”
話雖如此,可冷無塵真的會信任他嗎?亦或者說,這普天之下他冷無塵又會相信誰?恐怕連她這與之同塌而眠的枕邊人都不會盡信吧!
☆、第三十五章 身世浮出水面
這是父女二人第一次談話時間超過了一個時辰,只是在這期間,大都是林國章的話比較多,林涵溪只是禮貌應著,饒有興趣地聽著,多半不發表意見,只在心裡做事。
今晚,林國章才算認真看過自己女兒的長相,她卻是像她娘,那一顰一笑,那聰慧的眼神,以及端坐在那裡的優雅氣質。
直到書房內的燭火將要燃盡,殘喘地跳躍著那最後的一點光亮之時,整個書房也跟著漸漸暗了下來。
林涵溪微笑告退,林國章第一次用讚賞地目光看著她,目送她離開,望著她纖瘦的背影,眼神漸漸變得深遠。
回到房間,冷無塵還沒有回來,林涵溪斜倚在軟塌上,仔細回憶著剛剛與林國章的一番談話中每一個細節,包括他的眼神,他的語氣,都一一沒有落下。她必須辨別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哪些是搪塞,哪些是真心。
近段時日江湖中好似越來越不平靜了,依林國章所言,其源頭在於江湖人士已捲入了皇室的紛爭之中,既是如此,林涵溪也有些坐不住了,雖然如今留香門江湖根基穩固,可身為門主的她不得不居安思危,畢竟樹大招風啊!
如此想著,林涵溪起身,招來信鴿,將寫著密碼文字條綁在信鴿腿上,送了出去,希望傾歌和暖雨能夠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來。
已經過了子時,冷無塵還沒有回來,林涵溪覺得房間有些悶熱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索性睡不著,便披了件單衣起了身來,推開窗,涼爽的晚風迎面吹來,讓她煩躁的心情立刻安寧了。
涼爽的夜晚,使她的思緒清晰起來,右相話中的一些疑點也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