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雲越滾越大。
二夫人今天過來分明是示威。
可這樣做對她到底又有什麼好處。
不管這過繼的事情是真是假,這個時候太夫人和李建安都肯定不希望任何人來告訴自己。自己肚子裡有三個孩子,二夫人卻這樣莽莽撞撞衝過來跟自己談過繼。
子嗣大過天!
不管是誰,只要威脅到自己的孩子,太夫人和李建安想必都不會輕易放過。
即便是對二夫人再好,恐怕也不能。
二夫人到底是憑藉什麼,這樣有恃無恐。
她又不是個莽撞無知的人
或者真的是太怨恨自己,所以一點都不能忍了,想著反正是守寡的人,真出了事情李家也不能把她這個守寡的嫂子如何,才破罐子破摔。
純歌心思反覆,覺得頭暈腦重,就要童媽媽服侍著去裡屋歇息一會兒。
剛站起身,童媽媽就眼神驚恐的盯著純歌身上穿的長裙,失聲尖叫道:“夫人!”
純歌順著童媽媽的視線往下看,看到裙子上那抹鮮紅越來越大時,心開始直直往下沉。
屋子裡一瞬間陷入了慌亂之中。
夫人見了紅,見了紅!
想到太夫人下的嚴令,還有李建安那張冷若冰山的臉。所有人都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起來。
純歌臉色蒼白如紙,死死捂住腹部,拼命大聲喊道:“去,去請安姑姑!”
好不容易把屋子人的嘈雜聲都壓下去。
接著就是醒悟的聲音。
“對對對,趕緊去找安姑姑,去找安姑姑!”
翡翠和綠玉早己連滾帶爬的出去找人。
童媽媽和紅玉紅著眼眶,一邊一個上來扶著純歌。
童媽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怕純歌擔心,還一個勁勸道:“沒事沒事,不過是見見喜,不會有事的。就算是現在要生,孩子也長齊全了呢。”
紅玉還是個姑娘,當然不懂這些,這時候也只能一團亂麻順著童媽媽的話安慰。
為母則強。
本來該是最慌亂無助的純歌這個時候卻出人意料的冷靜起來。
咬著唇瓣,忍住腹中的墜痛感,擠出笑容,很堅定的道:“當然不會有事,你們先扶我去床上躺著。”
一邊說話,汗水早己滾滾而下。
童媽媽和紅玉捏著純歌汗溼的手,心中更是打鼓。
兩個人扶著純歌,不過是十來部的距離,害怕更加動了胎氣,一步步都挪動的艱難無比。
花了半盞茶時間,純歌才全身痠軟躺在床上。
童媽媽又害怕純歌受了風寒,卻又不敢給換衣服,只好添了一床被子給純歌蓋上。眼睛都不敢去看純歌身上的裙子,唯恐見到越來越多的血跡心中絕望。
好在安姑姑很快就過來了。
一見到屋子人都擁在一起,立時就道:“都散開,圍著做什麼!”
屋子裡人聞言如潮水般退出一條道路來。
童媽媽早己撲上去拉住了安姑姑的手,“安姑姑,安姑姑您可一定要保住我們夫人肚子裡的孩子。”
安姑姑擺了擺手,阻止童媽媽說話,上去把脈。
屋子裡安靜的呼吸可聞。
這個時候的純歌,不是不害怕,只是一種堅強的信念支撐著她,讓她覺得,要是她都害怕了,那肚子裡的孩子,肯定就更加害怕!
當母親的人,不能這麼懦弱。
純歌就一直含著笑意看著安姑姑診脈。
安姑姑對上純歌明亮又柔和的目光,微微怔愣,眼裡飛快的閃過讚賞。
一邊取出藥箱裡的銀針,一邊道:“夫人別擔心,孩子一定沒事。”聲音難得的分外柔和,少了幾分平日說話時候的疏離和冷漠。
這個時候的純歌,最需要的就是別人給的勇氣和支援。
尤其這份支援還是來自說話最能讓人信服的安姑姑。
純歌一下子感覺到全身上下都是力氣,就很高興的點了點頭。
不僅是純歌,連在旁邊提心吊膽的童媽媽等人都放了幾分心。
安姑姑開始小心翼翼的給純歌針灸。
安姑姑出手很快,眾人只看到銀光閃爍了幾下,所有的銀針就已經收回了匣子裡。
安姑姑慢條斯理收拾藥箱的時候,純歌就感覺到腹部原本那種墜痛感都捎失不見了,身上流失的體力也在遙步迴轉。
雖說看到純歌臉色慢慢變好,